白蛇却是率先打碎了他的念想：“你想太多了，她的魂魄，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，别说她了，就是你能不能复活，都是问题。”

凤倾音突然听到白蛇跟北川谈论这个问题。

其实她也很好奇。

所以她一直在听。

“她的魂魄，回到了她来的地方。”白蛇提了一句，“那是你生生世世都跨越不了的距离。”

“你可以把我送过去，对吗？”北川轻声道，“我不需要你把我复活，我想跟着她一起去。”

北川说他想要见识一下卿卿所说的那个世界。

跟这里完完全全不一样，他想要呼吸卿卿所在的那个地方，同一片蓝天。

白蛇愣了一下。

“也许是可以的。”白蛇轻声道，“这倒是比起死回生，容易许多，把你的魂魄送过去之后，生死无论，就是魂飞魄散，也与我没有关系。”

白蛇将关系撇的干干净净，也是害怕被缠上。

凤倾音听着，有些动摇了。

但她知道，自己不可能跟白蛇谈论这些，毕竟在白蛇的心里，她很可能是他的主子。

“好。”北川激动的很，“东西被我藏起来了，你们跟我过来。”

白蛇没有疑虑，他知道，北川不敢乱来，白蛇也明白，北川现在对于生的念想，没那么重。

也许是这次旅途之中遭遇了什么，也许是他顿悟了。

反正过往种种，北川已经不再是在京城看到那么狭隘了。

路上，凤倾音还是问了一句。

“你当真可以将魂魄调离？”凤倾音觉得很奇怪。

为什么白蛇独独可以做到很多旁人不可以做到的。

“嗯。”白蛇浅声道，“恰好我家旧主子从前便是执掌阴司，到我成了新主子手里的宠儿时，阴司早已经不复存在。”

他说历久弥新之后，还是保留了很多旧主子手里的东西。

“原来你不是一开始，就跟着你这位主子啊。”

“嗯。”白蛇说他们蛇类，有太长的冬眠。

有的时候，一下子忘记时间，可能就陷入沉睡之中。

没能及时醒过来的话，可能就会出现很大的问题。

也许再醒来，旧主子人都没了。

“既然可以重新择主，为什么要等你的主子？”凤倾音迷糊了，很多的问题。

都该好好问问。

“咳咳。”白蛇轻声道，“我只有过两个主子，若非阴司倒台，我也不至于再择主，不过这都是万年前的事情，不值得一提。”

白蛇说这种事情，也是很被动的，如果可以，他愿意一辈子，都守着一个人。

“不过旧主子在这轮回之中，却再无踪迹，我曾也觉得他是不是魂飞魄散了。”

白蛇说这件事情，是他心底积压已久的伤心事。

很多人，他都没有说过。

“我从未跟人提起过。”白蛇深呼吸一口气，“跟你说，反正等你觉醒记忆之后，也会忘记。”

凤倾音愣住了。

“会失忆？”凤倾音犹豫了，她甚至有些许不想继续往前。

就这样，挺好的。

不要去在乎前世到底是什么，就这样一直下去，真的很好。

也不需要跟君墨寒再去演什么虚假的东西。

白蛇似乎看出凤倾音的担心：“也可能不会忘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