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。

他深呼吸一口气。

君墨寒从未见过这样唯唯诺诺的天痕。

印象之中，天痕从来是杀伐果断的，只有一种可能。

他动心了。

“爱上了？”

“不，是愧疚。”天痕否认爱上莞尔，那可是魔界小公主，“就算我再怎么饥不择食，也知道，魔界对于九霄意味着什么。”

“呵，何必把自己束缚在九霄？”

君墨寒不懂了，天痕的地位，远远高于那位，为什么偏偏要被九霄束缚着、

天痕抿唇。

“或许是我的身份，从来都是被束缚的。”

他这样说道。

本就是开天辟地的神，可命却是与九霄相连，若是九霄没了，他也会陨落。

“上一次我陨落，并不因为别的什么，而是九霄受到的震动。”

魔界攻入九霄，恰好君墨寒的离开，给了他们契机。

“九霄不会那么脆弱，你想太多了。”

君墨寒这样说道，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。

九霄如何，对于他而言，关系并不大，但对于天痕却是至关重要。

“她替我孕育了一个孩子，我其实很亏欠她。”天痕无奈的叹了口气，“但是归位之后，我与她，神魔不两立。”

“那你在担心什么？”

君墨寒抿唇，淡然的说道。

“那不是她死了你也不会心疼吗？”

“我不是那样狠心的人。”天痕解释道。

他只是觉得不习惯。

不远处，凤倾音换了一身装扮，不是故意要偷听他们的谈话。

恰好路过，来找君墨寒的。

“你爱上她了，这又何必否认？”凤倾音走过来，她的目光如炬，盯着天痕。

男人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，也是许多年未曾见过了。

那个时候的天痕，不明白，为什么君墨寒会为了所谓的爱情，做那样的牺牲。

但今时今日，看到明媚的凤倾音，或许一切都可以明白了。

“你……”天痕有些意外，面前的女人，似乎比在九霄之上，更加明媚，更加鲜活了。

凤倾音走到君墨寒的身侧。

“开始记挂一个人，不就是因为心里有她吗？你既然担心她，为什么不去确认自己的内心？”

凤倾音问道，不可能因为自己的身份，而断了前路。

天痕大袖一挥。

“我与你们不同。”天痕无奈的叹了口气，“我的确想要弥补她，但不可能许诺天妃之位。”

九霄之上的天妃，若是魔族中人，那这一次的动荡，会比想象之中还要严重许多。

凤倾音勾唇，再度笑了：“可你舍不得她，不是吗？”

天痕的心里头，很不舒服。

说不上什么滋味儿。

他蹙着眉头。

“帮我。”天痕看着君墨寒，“你如今可以帮我找到她。”

“唉。”

君墨寒无奈的叹了口气，他现在的身份，的确可以窥探莞尔所在。

“你不认清楚自己的心，找到她，又有什么用呢。”凤倾音继续道，“不也还是继续之前那样的折磨吗？”

既然放不下自己的内心，为什么还要去纠缠呢，凤倾音不明白。

男人怔了一下。

“起码我得确认，她是否安全。”天痕这样说道，“不然的话，我心难安。”

“嗯。”

君墨寒不会拒绝他，毕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