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甜青就更闲了,只留在客栈照看陈三和陈安二人,这小县城又不大,连逛街也没地方好去。
这般过了半个月,陈三身体好了大半的时候,官府来人通知他们,已经将事情调查清楚了,县太爷已经下令此案了结,他们若是想要离开就可以离开了。
“这么快就调查清楚了?”郑甜青忙问,“不知道是如何调查的?”
来通知他们的衙役道:“我怎么知道,这事儿你得去问县太爷。”
等陆修白回来,郑甜青告知他这个消息。
陆修白便决定,明天去拜访一下县官,看看能不能探听出更加具体的消息。
次日,两人去了县衙。
县官也很快就来见了他们。
“我还在想等你离开之时要为你践行。”他笑眯眯的说,“若不是你恰好看见,这事儿还真要成一桩无头公案了!”
他是顺着陆修白所言调查的,又派人去陈安所说的户籍地核查过,确实有这么两个人,年龄都能对的上。
那陆修白说的就很可能是真的,他发了通缉令给附近的县城村子,让他们注意逃走的一对父子。
至于他这里,虽说死了不少人,但凶手和受害人都在。
案子清楚明了,并不需要多么费心的查探。
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,还是因为他要派人去核实陆修白和陈三他们的身份。
现在既然能够确定他们的身份,这就够了,县官对这个结果很满意。
因为胆敢在路上截杀朝廷官差和犯人的,一想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山贼劫匪,必然也是朝廷中人。
他一个偏远地区的县官,惹不起只能躲了,反正到时候真的有了什么问题,还能把陆修白推出去!
这些县官自然是不会说的。
陆修白心知肚明,也没有点明。
只是好奇的问:“对了大人,他们这些人是什么身份,又是犯了什么事,才会被流放?”
县官道:“他们是从京城发配往镇南的,原本是定边将军手下的幕僚,结果被人告发抢占民田,逼良为娼。那被逼迫女子的父亲拼死拦在了京城府尹的轿子前,陈述完冤情就撞柱自尽了。此事闹得沸沸扬扬,影响恶劣,皇帝都有所耳闻,下令彻查!”
“最后,这不是就这个样子了。”县官叹了口气,说,“也是这陈三做的太过分,因为得将军信任,就瞒着将军做下这些恶事。将军知晓也是大为震怒,幸好将军并未有包庇他的心思,甚至亲自将调查出来的证据送到了京城府尹的手里。陈三这本来大好的前程啊,就这么没了,也着实辜负了将军对他的赏识!”
郑甜青和陆修白两人对视了一眼,心里同时浮起同一个念头:这可真是太赏识他了!
断子绝孙的赏识!
县官感慨了一番定边将军的深明大义,公正不阿。
陆修白又问:“大人,那这些人的尸体,大人准备如何处置?”
“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。”县官不在意的说,“一方是囚犯,一方是杀人越货的盗匪,难道还要本官给他们架设灵堂,风光下葬不成?你问这个作甚?”
“学生见死者中有孩子,觉得很是可怜,心生不忍。”
陆修白叹息道,“大人做的孽,如何能算到孩子身上。大人,我愿意出些银钱,给他们买两口薄棺,让他们入土为安。这样,也算是行善积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