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个五六年,把药材认个差不多,然后就能进柜台或是跟在大夫身边出外诊了,能见到大夫开的药方。
这般再有个三四年,大夫若是看学徒顺眼,就会让学徒试着摸脉。
这才算是真正的踏进学医的大门。
粗粗算来,就要十年时间。
就算是天资聪颖,或是家中本就有人是大夫,这个过程能够缩短,至少也要个五六年。
而且,就算是跟着大夫学习,也是要负责给大夫跑腿打杂的。
能学到多少,全看自己的本事和领悟能力,大夫是否教导解惑,全看大夫个人和心情。
毕竟是医馆里的学徒,又不是自己的徒弟。
学徒学会了,那是医馆的人,徒弟是大夫自己收下的,叫他们为师父。
师父师父,讲究的就是师同父。
徒弟将来要给大夫养老送终的,大夫对徒弟也是倾囊相授,不会私藏。
至于个人的医书和脉案,那都是宝贝,轻易不会给学徒看!
有些大夫,可能就靠着一本祖上留下的医书,精通了一个病症,就能得个神医的名头,养活一家子。
这些大夫甚至连脉案都不会轻易留下,就怕有人看到学走了他们吃饭的本事。
所以像是陆修远这样,进了医馆不到一年,就能看到脉案,甚至可以抄写记忆。
不知道会让多少人羡慕嫉妒。
陆修远为人实在憨厚,但不是傻子,郑甜青对他的好,他都记在心里。
挠挠头,陆修远腼腆地笑道:“二嫂是个好人,二哥也是。”
“那是。”老大夫感慨,“要是别人,你娘和你大哥闹成那样,别说教你医术了,恐怕都不想见你!”
提到陆母和陆大石,陆修远面露愧疚:“娘和大哥他们最近没有闹了。”
“他们倒是有脸闹。”老大夫摇摇头,又看了一眼被陆修远拿在手里的郑甜青的脉案,小声说,“你要是看到少见的病症,拿来给我看看。”
陆修远立刻摇头:“那不行,二嫂说不能给别人看!”
“我又不看病人姓名这些,你就把脉象和开药给我看看就行。”
老大夫解释,“我就是想看看郑掌柜的医术到底到什么地步了。”
陆修远还是摇头。
二嫂说了不能给别人看就是不能给别人看。
“哎,你怎么这么死脑筋,我看一看又不会怎么样,就看一两张药方,还能偷学了去不成?”老大夫有些心虚,其实看到脉案和药方,还真能偷学了去。
不过他不是为了偷学,老大夫心道,他就是好奇!
“您要看,得问过二嫂。”陆修远道,“这是二嫂的东西,二嫂说行我才能给你看。”
老大夫忙道:“别,这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看别人的脉案,有偷学别人医术的嫌疑,这要告诉了郑甜青,他还有脸待在医馆里?
但陆修远也很坚持,他那憨厚的性子,这时候就不讨喜了。
老大夫觉得他实在有些轴,怎么说都说不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