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。

不过没被赶出去，陆修白已经很知足了。

郑甜青自然是故意的，长得帅也不能耍流氓不是？什么表示都没有，就一句想要做真夫妻就凑上来要亲她，那肯定是不行的！

听着身边人没了动静，郑甜青却又不甘心了，悄悄扯了扯陆修白的衣角：“你刚才说什么？我没听清。”

陆修白闭着眼，轻声道：“没什么，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
“真的？我怎么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？”

陆修白侧身看着郑甜青，问：“故事写好了，你想好要怎么让故事流传开来了吗？”

郑甜青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过去，道：“不是有书局吗？交给书局刊印，然后放在书店里售卖不就行了？”

“书局不会同意刊印这种书。”陆修白道，“便是要刊印，估计也先要你自己掏钱。”

“这是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不确定能不能卖出去，若是卖不出去，书局的投入就全都打了水漂。不过写得好的书，也有可能会被书铺看上，书局就愿意刊印。”

书局刊印的书，大多还是四书五经等这些学子们平日里就要看的书，毕竟书籍笔墨的主要消费人群，还是读书人。

这个时候可没有现代那样的识字普及率，杂书小说这些读书人不看，平常人也能买来消遣。

书贵，识字的人不多，杂书看得人就更少了，刊印的也就少，因为根本没什么利润。

“那……”郑甜青还真不了解这个，只能问更加了解的，读书人，“你有什么办法？我不信流传到现在的杂书都是作者自己掏钱刊印的。”

她倒是不缺这点钱，但要是有法子，还是不要花了，这也是成本的。

陆修白倒是真有法子：“可以请人来抄。有些学子家中贫困，就会给书店抄书挣点笔墨钱。抄写的书没有书局刊印的好，所以价格会低一些，书店里也常常请人抄书，放在店里卖。”

“还有，就是请人传唱。像是京城那边有的学子要扬名，就会用这个法子。”

这提醒了郑甜青：“我们也可以请说书的或是唱戏的！”

“没错！”陆修白觉得郑甜青头脑确实灵活，“反正你这是故事话本，不是诗词，只要说书人说的精彩，故事流传开来没问题！”

两人商量了几个法子，觉得都可以试一试。

反正是世俗爱情故事，并不需要多么高大上包装！

“明天就去安排！”

陆修白看着昏黄灯火下的郑甜青的脸蛋儿，看着她烨烨生辉的双眸，这双眸子真好看啊！

就算是之前是傻子的时候，她的眼睛也是干净透亮，如同琉璃一般。只是那时候她脑子不清楚，眼神中总是带着茫然，现在清醒之后，那双眸子更显灵活。尤其是在想着什么鬼点子的时候，那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，更是亮的逼人。

郑甜青疑惑的抬眼看身边的男人，推了推他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陆修白躺平身子，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跳的厉害。

“没事。”

郑甜青脑子里还想着明天去安排书和故事的事儿，也没在意，又推了推他催促道：“灭灯吧。”

陆修白这才起身，倾身把灯烛吹灭。

动作间，既不敢看她，又想看她，心里满满当当的，像是什么东西要控制不住的流出来。

侧身躺在床上，看着地上透过纱窗筛进来的月光，许久，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