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濯南看着地上并排躺着的几具尸体,其中一具正是他派来跟踪郑甜青的程宇:“都是什么人,如何死的?”
属下恭敬的禀报道:“回大人,从他们的筋骨来看应该都是习武之人,加上身穿黑衣,蒙面,应是山匪或杀手一类。从他们身上,找不到能证明其身份的物件。几人都是因被短匕刺中而亡,其中两人身上另有被锐利之物砸中的痕迹。程宇肩头也有这样的痕迹,但他会死也是因为被短匕刺入心口。”
“可查到了什么线索?”
“未曾,对方掩藏手法很是高明,除了这几具尸体和打斗留下的痕迹,未曾发现其他线索。”
濯南拧眉向四周张望,沉声吩咐道:“派人去调查黑衣人的身份,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。另派人去村子里,问问可有人看到郑甜青是否在昨日上过山。”
“是。”
濯南蹲下身,抠挖了一下程宇的伤口,见刀口利落平整,可见下手之人没有一丝犹豫。
他嗤笑一声,这是那个女人做的?
……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”陆修白问郑甜青。
郑甜青犹豫了一下,小心地说:“是……有点事儿,我好像惹了个麻烦。”
“嗯?”
郑甜青嘿嘿笑了两声,颇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那天去山上找你,遇到另一个受伤的男人,一时心软,就给他了些药。没想到他好了之后,认定我给的药是神药,逼着我非要把药方交出去。还威胁我说,要是不给他,就对我不客气!”
陆修白目光倏冷:“什么人,敢这般大言不惭?”
“不知道,看起来有些权势。”郑甜青懊恼道,“我当时只是一时心软,看见他快死了,就想着好歹是一条人命。谁知道,救回来的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,忘恩负义的混蛋!”
“之前怎么不告诉我?”
郑甜青鼓了鼓两颊,很是郁闷:“我这不是怕你担心?想着他就算是胆子再大,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吧?没想到……我觉得应该就是那个人在陆大石背后撺掇,要是继续瞒下去,你没有警惕心,说不定反而会出事。”
“所以你才愿意告诉我,若没有陆大石他们的威胁,是不是直到最后,你都会瞒着我?”陆修白语气有些冷,带着几分质问。
郑甜青一愣,他从未没用这种语气与自己说过话。
“你生气了?”
陆修白唇角紧绷,缓缓摇头。
“就是生气了!”郑甜青瘪着嘴,也很委屈,“这又不是什么大事,何况,事情是我惹出来的,我就是不想你跟着一起费心也有错?”
陆修白手指一颤,心里越发空了,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大洞,凛冽的风从洞里吹上来,空旷而寂寥。
他看着郑甜青,有千言万语想说,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口,喉咙里塞了团棉花似的,干涩的发疼。
“陆修白,你真的生气了?”郑甜青追问。
陆修白往后退了一步,很想问郑甜青,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人,是怎样的一个存在。
“这有什么好生气的?”郑甜青不能理解,“我也没要求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啊!”
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?
陆修白张了张嘴,到底没能将话问出口。
郑甜青看陆修白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陆修白再次摇头,心口大洞里的风化成了刀子,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血肉上!
郑甜青察觉到陆修白的不对劲儿,忙起身扶着陆修白坐下,抓过他的手腕把脉:“是有哪儿不舒服吗?哪儿难受?心口疼?还是肺部疼?什么样的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