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节哀节哀。”郑甜青依然敷衍,听不出一点真心,“人死不能复生,人生自古谁无死,时间会让你忘了这一切。”
濯南:“……陆夫人,对此,你就没什么想说的?”
沉默片刻,郑甜青正了正脸色,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真诚些:“我们要珍惜当下,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,明天和意外,哪个会先来!你节哀吧,不要想那么多了,过好接下来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濯南的脸红了青了又黑了,死死地盯着郑甜青:“陆夫人,我并不是想听你说这些。你老实告诉我……”
“甜青。”
一声轻唤,打断了濯南要出口的话。
两人转头,就见陆修白嘴角噙着淡笑,悠闲的走过来:“我想着你快要回来了,出来接你。”
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濯南,笑问:“这位是?”
“不相干的路人甲。”郑甜青握住陆修白的胳膊,笑眯眯地道,“问路的,说是自己家里人死了,要快些赶回去奔丧。”
濯南胸口一痛,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:“陆夫人,嘴下积德。”
郑甜青偏了偏脑袋,疑惑地问:“不是吗?你刚才不是和我说有人死了吗?”
“他并不是我家人。”濯南冷声道。
“不是你家中之人,也不是我家的人,和我又不相关,你告诉我做什么?”郑甜青嘟了嘟唇,一派天真地问陆修白,“相公,你觉不觉得奇怪?”
濯南手下一紧,几乎要压不住心下暴起的杀意。
陆修白不动声色的挡住濯南望向郑甜青的视线,轻声斥道:“甜青,死者为大,不要这么说,这位公子必然是心里难受,才与你说起此事。”
郑甜青满脸乖巧地答应:“是,我知道了,下次我一定不会再乱说了。”
还有下次?
她以为这种事还会有第二次?
濯南冷笑:“看来陆夫人对自己很有信心。”
陆修白转移话题:“不知道公子是哪里人?”
“濯南,京城人士。”濯南面色难看地回道。
陆修白颔首:“不知道公子来此所为何事?”
濯南哼了一声:“这并不与你相干。”
郑甜青摇了摇陆修白的胳膊,撒娇道:“相公,我们回去吧,我饿了。”
“好。”陆修白低头宠溺一笑,有些抱歉地对濯南道,“不知道濯公子可还有事?若无事,我们夫妻便先告辞了。”
陆修白在这儿,许多话便不好说了。
“无事。”濯南瞥了郑甜青一眼,唇角勾了勾,“在下奉劝陆夫人一句,逞口舌之快只能得一时痛快,却有可能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!”
郑甜青嗤笑一声,意有所指地说:“有些人,就算我对他心怀善意,他也可能会捅我一刀。与其战战兢兢最后还是个死,不如先让自己痛快些,好歹不是那么憋屈,你说是不是?”
濯南摇头:“陆夫人始终不肯相信,我一直记着陆夫人的大恩大德。”
郑甜青几乎要忍不住大笑起来:“讲个笑话,我对你有恩。再讲个笑话,你记着我对你的恩情!”
“濯公子。”陆修白突然道,“你的东西掉了。”
濯南往后退了一步,看向脚下,空无一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