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氏站起身,一挥手,示意大家解散,各回各屋睡觉去,临走瞪了孙女一眼:“你给我安分点呦。”
宋绵竹委屈,无辜,撅嘴。
她哪里不安分啦!不就给嫂嫂们传达些自强的观念嘛!咋这么难带哩!
哼。她不仅要给嫂子们灌输,还想给整个大晋国传输概念!
有个词怎么说来着,文化入侵,是个好东西呦。
宋绵竹仰起小脸,凝视着漆黑的夜空,悠悠月光洒在瞳孔中,映射出别样的情绪。
无论是前世还是今朝,在偌大的世界中,她都卑微如一粒尘埃。
然而命运把她送到这里来,便已经是做了一个莫大的抉择。
蜉蝣撼树又如何,穷其一生又如何,不过是给自己定个目标罢了。
至于结果,谁在乎呢。
重要的是过程中,因自己改变人生的每一个人。
宋家人自是不知道宋绵竹所想,没有人会在意,一个小丫头心中的野望。
哪怕知道了,也只会嗔笑一句,痴心妄想。
只有宋承恩,他认真地盯着小姑姑的面庞,仿佛要从中窥探出,另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。
当宋绵竹发现,六岁的大侄子在看着自己时,朝他露出个充满自信的笑容。
你看这个世界,还很年轻呢。
第二日,阮娴带着宋绵竹去了县城,跑去定了个招牌和幌子,约好三天后一早来取。
接着去了铺子里,将做好的桌布一一铺上,重新布置了下铺面。
望着整齐干净的铺面,阮娴心中涌出些说不清的情绪,也许就是小姑子所说的成就感吧。
这种感觉很陌生,她从来没有经历过,但却着实让人心中欢喜。
等俩人回家后,金氏拿着猪毛来找宋绵竹:“这玩意要咋弄啊?”
宋绵竹接过猪毛,又去二房找到宋老汉。
“绵丫头,你是说这什么牙刷,要用拇指宽的竹板,最上面钻几行孔,想办法将猪毛植入进去?”
宋老汉复述了遍孙女的说法,心里已经琢磨开来。
“对呀,爷,你给我想想办法吧。”
宋绵竹只知道植毛牙刷大概做法,可以用白色丝线固定鬓毛,具体操作还得教给专业人士去想。
宋老汉点点头,背着手跟宋武父子走到一块,跑边上讨论去了。
宋武和宋铁柱俩人,对此也是颇感兴趣。啥子牙刷,听着就是稀罕玩意,像他们在家都是漱口,连柳树枝都没用过哩。
三人讨论了一天,做工的时候嘴也没歇着,晚上回来,还真带回来了一把成品。
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不能小看啊!
宋绵竹实验了一下,心里很满意,如今就差个牙膏喽。
改日去济民堂配些中草药,来做个纯草本牙膏呦。
这琥珀核桃存了有五百包,果干也做了十六斤左右,其余糯米藕、糖栗子和月饼,都得当日制作。
宋家众人算是闲歇下来。
于是接下来两日,除了留夏薇草在家,负责看顾果干,照管孩子。
其余人便去了二房帮忙赶工,做些力所能及的杂事,争取能早日完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