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者之前她还曾救治过宋青河。
而纵火的事,那是万不能沾上身的。
何况她本就没有让赖伟去放火,全是那蠢货自作主张!
若是杀人便能解决的事,何必让她大老远跑这一趟,老宋家的人能残不能死!
“毒的确是民女下的,可指使人纵火却是无稽之谈,恳请大人明鉴!”
郁香兰双手作揖,脸色平静,再没有一点往日的惺惺作态,仿佛此时才是她原本的样子。
“好你个小婊子,当着大人的面,还敢说瞎话,你敢说这事不是你怂恿的!
我跟宋青河往日无怨近日无仇,为啥子要去害他家!还不是你色诱我!”
赖伟气急败坏,口不择言,乱骂了一通。
严捕头看了眼姜大人,以往有人咆哮公堂,定然得拖下去掌嘴,可大人为何没反应?
姜大人黑着张脸,只当耳边有狗在吠,问郁香兰可有解释。
如今已成确认赖伟纵火行凶,这般残暴的人,他真是一秒都不想再瞧见。
郁香兰只轻轻瞥了眼赖伟,言辞犀利,透着股因爱生恨的狠厉。
“民女是曾跟此人诉过苦,将爱而不得的事情告知,他也曾道要为我出头。
只是民女从未想过要取人性命,纵火之事完全出于此人的手笔。
宋青河的腿是我治的,现在我要把它取回来,有何不可?”
这话跟她下毒的事便对上了,左右不过是想让宋青河当残废,并没有想要害老宋家的意思。
宋青河眼眸微微眯起,手指搭在扶手上摩挲,对郁香兰的话,他只信三分。
想要让他残废是真,什么爱而不得便是在骗三岁小孩了。
此人在通州接近自己,目的绝不单纯,往后深挖必然能扯出一个大家伙。
而且这个目的,或许跟自家都有关系啊。
然而姜大人却不知怎得,竟然没有再追问下去,而是拍了下惊堂木,直接宣判了。
“既然二位犯人都已供认不讳,便将其关押进大牢,择日按律判刑!”
说完话便不再理会众人,起身匆匆离去进入后堂中。
赖伟整个瘫软到地上,挣扎着大喊大叫,状似疯癫:“大人你不能这样对我,这小婊子才是主谋啊!我不要流放啊,不要砍我头啊!娘快来救我!”
可惜没人听他的话,两个衙役把人架起来押走,眼里的鄙夷不加掩饰。
没文化的熊货,啷个要他的头,虽说是纵火案,但又没人受伤,依律也就关个几年大牢而已。
经过县衙门口时,左边衙役冲着外头调笑了句:“刚刚那个要救儿子的妇人哩?咋个还不跟大人喊冤啊,咱可把人关进大牢咯。”
大伙儿左看看右看看,才发现姚大花早就溜没影了。
瞧着赖伟从满脸希冀到满脸绝望,众人皆是畅快笑起来。
能为了一己之私,而生起残害十几条人命的心思,这样的人,没谁会去同情他。
郁香兰不用人来押,十分光棍的站起来跟着衙役走,期间还是没跟老宋家人说过一句话。
她从宋青河跟苏姜身前经过,俏脸上只有一片冰冷,仿佛只是个陌生人般。
老两口都瞧不明白了,这咋跟变了个人一样啊。
要是宋绵竹在场,指定得竖起大拇指,夸她句,戏是真好啊!
可惜小姑娘不在,几人互相看看,迷糊着出了县衙。
老道士正蹲在石狮旁,脚都快麻了,见到人都出来了,忙站起来伸展下筋骨。
他算是白来一趟,压根没给出场的机会啊。
直到回了村子里,宋老汉给小孙女说完县衙发生的事,老头心里还不太踏实了。
今儿这案子审得,刚开始还感觉颇为严谨,衙门中人办事都一丝不苟。
谁知突然三言两语便结了案,怎么都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。
让人心里落差很大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