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太阳并不炽热,暖洋洋地洒在大地上,与白茫茫的雪景融为一体,显出几分耀眼的金光。
乡间小路铺满了白霜,堆在中间的高高雪堆,渐渐消融,一日比比一日矮上几分。
雪停的第一天,大伙儿混没当回事。
只以为又是短暂的好天气,忙着把家中物什拿出来晒晒。
谁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再下起雪,谁也没心思往外乱跑。
雪停的第二天,村民们凑在一块儿闲聊。
难得能消停两日,也不知那小集市开起来没有。
雪停的第三天,众人开始有些激动,心里生出些期盼来。
这么些天过去,可从没有连出过三日太阳,老天爷终于肯放过他们了吗?
雪停的第四天,第五天,欢呼雀跃之声传遍了整个乔河村,家家户户传出悦耳的劳作声。
历时一个来月的雪灾,可算是结束了。
距离过年只剩下十几日,大伙儿一时间变得更为忙碌。
屋里屋外都得好好收拾下,不说准备的多么隆重,干干净净瞧着也舒服些。
年菜总得有几个吧,招呼客人的吃食也得备好,就算平时日子过得再清苦,大年夜好歹要给孩子开开荤。
刚经历一场风暴,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想要要以好的面貌来迎接新年,期盼着来年会是个好光景。
老宋家这些时候倒是比较清闲,地窖里满是粮食、腊肉、冻羊肉。
等大年夜前几日,再买些鲜猪肉回来,做些炸肉丸炸排骨就是哩,有夏薇草在家坐镇,吃食方面完全不用操心。
这日吃过早食后,老道士跟贺闻去山里了,小木屋那儿有一片药圃,他们得去看看情况。
宋老汉带着宋青川,在后院重新垒了个鸡窝棚。
虽然家里现在只有一只鸡,但总让贺小哥跟鸡住一起,也不大好啊。
阮娴是个爱干净的人,总觉得阴干的衣服有股子味道,便把家里所有人的衣衫都给洗了,连贺闻跟老道士的都没放过。
院子里架起一排竹竿,晾晒着的衣服随风飘荡。
宋绵竹盯着衣服发起呆来。
“嫂子,你把衣服全给洗了,我们换啥呀?”
“哎呀,我给忘了。”阮娴尴尬笑笑。
金氏把脏水泼进菜地里,随口接话。
“等衣服晒干咯再换呗,几天不洗澡有啥子的。”
宋绵竹把头摇成拨浪鼓,坚决要每日换洗,说既然没衣服了,干脆进城买几件新的吧,本来自家人衣服就没几件。
外衣不换,里衣总得换吧,在古代要是得了妇科病,可不好治啊。
“你咋一天天光琢磨着花钱的事呦!”
金氏两手端着盆,不然少不得给一个小巴掌。
“不光花钱呀,我还得去城里拿钱哩,奶你忘了啊,这个月酒楼的分红该下来哩。”
宋绵竹神秘兮兮凑到金氏耳朵边,果然把她奶给唬住了。
咱家这个月都没收益,可全指着那笔分红哩。
“那行,等会儿我陪你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