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老道士、贺闻、宋双全三人搬去老屋后,二房这边便空出一间屋子来。
本来金氏想让两个丫头搬过去住,可孙女耍起赖,非说天冷不如挤着睡暖和,赖在她大嫂嫂屋里不肯走。
偏生阮娴又是个疼孩子的,绵丫头说啥都依着她。
原想着让仨孩子搬回去住,好让孙媳妇那屋能松快些,这下正好方便亲家公住下。
对于苏家的情况,老两口只是略有耳闻。
虽然他们住在苏家村,但其实是后搬过去的,只是刚巧跟村子里同姓罢了,在村里也没什么亲戚可言。
苏姜的娘去世的早,苏老爹独自拉扯着闺女长大,等孩子出嫁后,便只剩孤零零一人在村里。
只要一想到逢年过节,亲家公身边也没个亲人陪伴,老两口便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且先住着吧,家里已经那么多人了,也不差这一个。
“床给你铺好了,爹你过来看看吧。”苏姜从屋中走出,声线压得很低,较之平日还要冷上几分。
“来了。”苏老爹左右看看,心知避无可避,讪讪然站起。
宋绵竹眼瞅着俩父女进了屋子,敏锐地察觉到,这俩人之间有些微妙啊。
她对苏老爹的那番说辞是抱有怀疑的,既然是去通州接二哥,为何不先来自家通知一声二嫂,以至于俩人走岔了路。
再者威牙山脉有山贼窝据,乃是人尽皆知的事,他竟然敢孤身踏上那片地界,而不是选择与商队同行,怎么想也过于大胆。
看二嫂嫂的表情,她似乎猜出了些什么,宋绵竹心里那个抓心捞肝啊。
有秘密哇,还是不曾从未来中看到的秘密,好想知道啊。
小姑娘定定看着那间屋子,忽然用肩膀碰了下身边人,鬼鬼祟祟说道:“你说我去偷听,会被他们发现吗?”
贺闻看了她眼,心里一阵好笑,没有正面回答问题,而是说了句:“不好。”
“呵呵,我说笑哩。”宋绵竹嘴里这么回应,眼睛却还是挪不开。
“苏老爹乃是习武之人,长于箭术,必然听力极佳,你若是走过去,想要不被其发现,很难。”贺闻见她好像没死心,淡淡提醒道。
“有那么厉害吗………”
宋绵竹回过头,朝人坏笑道:“贺小哥箭术那么厉害,岂不是比苏老爹听力还好,哇塞,听墙根的一把好手啊!以后我要是去哪做坏事,一定要带上你!”
“……”
贺闻看了人好一会儿,默默站起身,从她手里接过簸箕,端着菜碟子径直去了灶房。
从他的一言不发中,宋绵竹仿佛能感受到其心中的无语,顿时笑出了鹅叫声。
哈哈哈,贺小哥肯定是当真了!估计还在想要怎么规劝自己!
老两口在堂屋咬耳朵。
“老头子,你说这孩子,咋一人坐那儿也能笑出来啊?”
“啧啧,咱要不找道长给绵丫头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