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家合伙做生意,一直是如此行事,悦来酒楼的照顾之意,简直太过明显。
这回宋绵竹没有一口答应下来,而是笑着说道:
“不瞒何掌柜,那些方子,我不打算用来入股。
若是您有意,便给十两银子一份,当作是买个使用权。
河蟹料理跟古董羹也是,不用再给咱家分利,先前赚的钱已经够多哩。
若是酒楼能允许,以后咱家要开店的话,也想拿来使使。”
听她说春日宴后,便要结束合作,何掌柜还惊了下,脑子里飞快运转,自己有哪儿做得不对,惹恼了宋姑娘不成?怎么连银子都不要咯…
等小姑娘说完所有话,何掌柜心里一动,装作为难道:
“宋姑娘是准备在县里开酒楼?不是我老何要说道,咱这儿可有好几家老字号,怕是不好立住脚呦。”
所谓同行是冤家,一份方子两间酒楼卖,他觉得为难也是应该。
然后何掌柜意不在此,纯属是为了完成东家的指示,他算是瞧明白了,只要宋姑娘想要,酒楼送给人都不成问题!
“放心吧,何掌柜,我不跟你抢生意,之前不是提过嘛,咱家准备去通州府。”宋绵竹没有隐瞒。
虽然她心里忌惮东家,却也的确承了情,总归帮了自家那么多,要去通州的事没必要瞒着。
“通州好呀,通州养人,那可是个好地方。
既靠近皇城,水路又四通发达,可说是遍地行商,处处是商机,
若是能去那开个酒楼,依照宋姑娘的本事,定然能生意兴隆。
东家可一直想去开个分店,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,让咱掺合一脚?
银钱花费咱全包了,酒楼经营全看姑娘的,收益五五分成。”
何掌柜嘴里不要钱吐着好话,心里激动坏了,宋姑娘可算决定去通州哩。
许是他尾音打颤儿,显得过于热切,引起了贺闻的注意。
他微微皱起眉头,总觉得这个所谓的东家,开出的条件过于厚待,也不知是打着什么主意。
宋绵竹则要淡定多,这事也不是头一回得知。
乍听闻时她也吃了一惊,甚至怀疑过东家是自家哪门远房亲戚。
可回家问了一圈,却一无所获,就连大伯母娘家都被打听清楚,并没有在外的亲朋。
她刚想婉言拒绝,便听旁边传来低沉嗓音。
“你若手里银钱不够,尽管找我,无需与旁人合伙,银子,我有的是。”
这暴发户的口吻,让宋绵竹咧了咧嘴,十分配合地露出为难神情:
“多谢东家厚爱,只是您也看到了,咱家现在不缺银子,还是想要自己去闯一闯,只得厚颜拒绝东家好意。”
何掌柜错愕看眼贺闻,有点闹不明白这人是谁,怎么没听说宋家有这号人物。
他面上还是笑呵呵,“无妨,买卖不成仁义在,东家也只是做个提议,宋姑娘能有这志气,我老何佩服之至。
若去了通州后,经营酒楼时遇到什么难事,或者银钱不凑手,尽管再来找咱。”
“如此便先谢过何掌柜好意。”
“好说好说。”
俩人没再谈及通州的事,接着把春日宴的一些事宜敲定。
那张单子里,有五道新式菜肴,连同上月的分红,一共一百两银子。
这回宋绵竹特意要了银票,出门带在身上也能方便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