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起的浪花,如洒落在空中的喷泉,劈头盖脸泼向贺闻,他只来及抬起胳膊遮脸,身上被浇湿一片。
“哎呀,太惨啦,你看你闯祸了吧。”小姑娘嘴里数落大白,神情却有点幸灾乐祸。
难得看到贺小哥狼狈的样子,真不怪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!
大白从水底钻出来,看都没看贺闻,迅速朝远处游去,机智如它,可不能被屠夫逮到啊!
“别闹,去那边玩!”宋武刚捉起只河蟹,被大白撞了下,手里顿时一空。
“去去去!”铁柱警惕盯着它,不等其靠近便开始驱赶。
大白很委屈,转悠了一圈,最后停在靠近岸边的地方。
只有那里的老道士没有嫌弃它,还笑眯眯摸了它头一把。
三个男人在河里捉虾蟹,只有他拿着个网兜在岸上捞,美名其曰,自己年纪大了,沾不得冷水。
虽然道理确是如此,可这人打呵欠、伸懒腰,指使大白去捉小龙虾的样子,咋看咋感觉欠扁啊。
捞了半天,过去一看,木桶里只有小虾三两只,估计还全是大白的功劳。
偏偏他还在那小声嘀咕,好久没吃香辣蟹了,今儿不如开个荤吧…
要不是知道老头会啥养气功夫,估计打自己三个都绰绰有余,宋绵竹真的很想恶向胆边生,偷偷给人搡水里。
“道长,您老这少的可怜啊,准备回去咋跟我爷奶交差?”宋绵竹板起小脸。
“无妨。”老道士站起来,拎起木桶,走过去换了贺闻的木桶,“你看这不就满了嘛。”
贺闻只瞥过去一眼,便继续把目光放回河面,那一眼,当真是复杂到难以形容。
宋绵竹没能继续保持严肃,她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毛病,一看贺小哥吃瘪就想笑。
许是这人瞧着,太过不食人间烟火,难得露出点鲜活的神情,便让人觉得心情愉悦。
等到几个木桶都被装满,已经一个时辰后,众人返回到太山。
金氏已经煮好姜茶,给一人灌了一大碗。
“奶,我没下河啊,我就不用喝了吧!”
“河边寒气重,你身子骨弱,也得喝点姜茶,绵绵听话,大口喝!”
宋绵竹摸摸自己的胳膊,虽不说多壮实,被灵茶改善过得体质,那也是称不得虚啊,村里孩子真没谁能打的过自己。
然而在金氏的盯守下,她也只能含泪灌了一大口,自己是真的不爱姜味啊。
早上来时,还特地带了个洗脚盆,李氏招呼几人过来泡泡热水,好让脚底暖和些。
以前家里可没这些讲究,如今却是被小侄女天天念叨,说啥…要养生!
咱家可挣着钱哩,得把身子给顾好,别钱没花了,人先没了,那多亏心呀。
宋老汉拎起个木桶,要去把虾蟹倒进池塘里。
“爷我帮你啊。”宋绵竹趁机放下碗,抢着去帮忙。
三木桶河蟹,两木桶小龙虾,倒进池塘里,属实不打眼。
“看来还得再来两趟…”宋老汉站在边上张望,忽然眼睛一定,瞳孔不由放大,“嘶…那是个啥玩意?恁大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