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你的。”苏姜走过去,手自然搭到椅背上,帮忙推起轮椅。
宋绵竹忽然感觉牙要倒了,吃柠檬酸倒那种。
她觉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,这俩人虽然什么都不说出口,可眼里却是有对方的。
待到放学后,孩子们陆续走出屋子,接头接耳在说今儿又记住几个字。
他们朝着宋青河喊先生,对着苏姜喊师娘,瞥见笑嘻嘻挥手的宋绵竹,立马跟屁股着火似的往外跑,嘴里还在嚷嚷着,“学堂一霸又来啦!”
宋绵竹觉得自己的形象,已经不用再毁了,神特么学堂一霸!
她不就跟大伙儿抖了几回学问,亮了几手好字,在课间蹴鞠比赛时,腆着脸硬要加入,虐过那么一二三四五……回嘛!
这些小同学,咋恁不友好哩。
小姑娘不停摇头叹息,为乔河村的未来感到担忧啊。
铁柱落在最后面出来,身子晃晃悠悠,双眼无神跟被谁摧残了似的。
“你这行不行啊,还能不能去赴宴啊?”宋绵竹怀疑道。
“能!咋不能啊!跑着去都行!”铁柱啪给了自己一嘴巴,顿时精神焕发。
挨了一上午折磨,可不就为了这一顿,必须能去啊!谁不让去他跟谁急!
“行吧,只要你别吓着姑娘就行,等会儿可得好好表现。”
“唔,好说好说,我一定不浪费机会,保证把盘子打扫干净!”
宋绵竹无语看着铁柱,切身体验到“对牛弹琴”是何意。
“你能不能别老想着吃,娶个媳妇不香吗?”
“香啊,悦来酒楼的菜肴,它肯定比媳妇香嘛!”
俩人走在前面,鸡同鸭讲的对话,引得后面小夫妻发笑。
很快来到村口,刚巧赶上高老汉的牛车,在往外驶去,他瞧见人热情喊话:
“绵丫头啊,你们是要进城去不?快上来,你爷包了我的车去拉建材,正好给你们带过去!”
“哎!”宋绵竹高声回应,小声吐槽,“就说小老头是故意的吧,为了不让我去春日宴,挺舍得下本啊,等回去告诉奶,爷在外面乱花钱,瞧他怎么交待。”
这回换三个人笑咯,在心里为自家爷爷默哀,摊上这么个小魔头孙女,悲哀啊。
坐到牛车上,一路去往永宁县,几人说说笑笑,时间度过得很快。
宋绵竹总觉得好像忘了啥,然而直到下车后,她依旧没想起来,自己到底是忘了啥。
悦来酒楼后门处,此时排起了长队,一溜皆是穿着衣裙,头戴帷帽的女子。
旁边站着个大娘,引着姑娘们进门,确认身份无误后,再由小二带去座位。
“二嫂,你先进去,这会儿是女子入场,等会你跟二哥凭号码相认。”
宋绵竹从腰间掏出个木牌,朝苏姜示意了下,上面写着个“九”。
苏姜拿出自己的木牌,上面则写着“十三”。
其实吧,有没有号码已经不重要,毕竟坐轮椅的,那肯定只有二哥一人啊。
宋绵竹之前还真没注意,这会儿一看便乐了,“九出十三归,合着你俩是高利贷组合啊!”
再探头一看铁柱的木牌,乃是个大写的“二”,她无话可说,只想好好笑一场!
真是没毛病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