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没离得多远,不过是过个马路的事儿,很快便停进了巷子里。
贺闻上前接手,把木材往板车上搬。
“多谢小哥帮忙,赶明儿咱铺子开张,一定要来试吃啊,我给你留位置。”
宋绵竹笑着道谢,却见人一直不说话,也不离开,心里不由感到奇怪。
这是怎么个意思,莫非想要小费?唔,不能够吧,刚她还在心里夸本地民风朴素哩。
小二看看四周,难得遇到人少的时候,踌躇半晌,终是忍不住压低声音,把心里话道出:
“这位姑娘,别怪我多嘴,你们是外来的,怕是不知上回来的人什么身份。
听我一句劝,若是没什么必要,还是别跟他们起冲突的好。”
宋绵竹听出他是好意,倒也没觉得被冒犯,而是笑着问了声:
“我还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,小哥能不能给我讲讲。”
小二瞥眼贺闻,见他没有丝毫反应,仍是在那儿搬东西,犹豫着答道:
“领头那人名卫东,乃是城东卫府的管事,唔,姑娘可能不了解卫府,反正在咱通州,是没人敢跟他们抢生意。”
“听小哥意思,卫家乃是生意人,这做买卖的,也能如此霸道?”宋绵竹奇道。
所谓士农工商,大晋民风相对开放,虽没那么明显的阶级差异,可行商者肯定比不过当官的有地位。
此处又离京城较近,权贵自然不在少数,没道理会让着个商贾之家啊。
小二咂咂嘴,“卫府是商贾之家没错,可他们是知府大人亲戚啊。”
这话说起来便长啦,如今的知府乃是六年前到任,同时卫家众人也随之搬了过来。
而卫府如今的当家主母,乃是知府的堂姐,凭借着与其的关系,生意是越做越大,很快便成为行业翘楚。
可这人嘛,起家的太快,到底是少了些底蕴,不比那些大家族知深浅,难免会有些得意忘形。
在通州这片地界,哪还有比知府更大的官,那些没权势的,自然不敢与之相争。
而有权势的,大都与京中有联系,也没必要为了些许小事,与一介知府交恶嘛。
久而久之,便把卫府众人捧到天上,因而近年来行事越发嚣张。
可背地里的事儿,谁又能说得清,那些世家大族,不过是将其当暴发户看,全等着看他们何时摔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