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天呐,要不要这么夸张,盖个学堂跟建皇宫似的。”
她觉得自己后背要出汗了。
“可不敢瞎说。”
金氏瞪眼孙女,两手矜持放在身前,难得没有一言不合就拍人。
好歹有不少外村人在场,小老太太还是要点儿面的。
村长宋茂学一见到几人,立马扬起笑脸,招呼人过来剪彩。
等得不就是他们嘛。
学堂能建起来,可全是他们家功劳。
要不是绵丫头提主意,宋青河名声远扬,哪能有今日的局面。
这以后想要长长久久办下去,自然少不得老宋家的帮衬。
等到有人把红布撑开,端来一木托剪刀,底下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嘀咕声。
“剪彩,啥子是剪彩嘛,我咋没听说过?”
“好像就是,拿根红布布,咔嚓剪成几段,讨个吉利。现在县里铺子新开张,都爱玩儿这一套,据说是从通州传过来的。”
“恁好的红布,就给剪咯?这不是糟践东西嘛!”
“嘘,别乱说,小心宋村长不让你孩子入学。”
“哎呦,大兄弟,你当我刚放了个屁!千万别给我捅出去!”
“放心吧,咱俩谁跟谁啊,我儿子可还等娶你姑娘。”
外村人混在本村人中间,经过多日的共同努力,彼此间还真处出来几分感情。
往大了不敢说,那娃娃亲倒是定了好几桩。
如今乔河村可算是富村,谁不想把孩子送过来,适龄的大姑娘小伙子,那就更多啦。
现场俨然已是一家亲。
宋绵竹人小,辈分就更小啦,那一排族老站在旁边,她哪好往前凑呀。
可架不住众人太热情,不光光是村长,在场没一个敢低看小姑娘的。
尤其是瞥到老道士,想起他曾断言绵丫头有福气,那眼神就更加火热啦。
送到眼前的福气包,这要不沾沾喜气,简直得天打雷劈!
不光要沾,还要使劲沾!
宋绵竹直接被送到中间位,被一群老头老太给簇拥着,她那叫一个不自在呀。
眼见众人起哄,让村长说几句,她哪里等得住,赶紧抢着一剪刀下去,大喊了声:
“完事儿咯,该吃席了吧!”
大伙儿一愣,皆是哭笑不得,这剪彩仪式,结束的也忒快了点吧。
而在遍地乱跑的孩子们,顿时欢呼起来,他们早待不住哩,只等着开吃。
村长看看老两口,仨人都是一脸无奈。
要换作旁人敢如此,他还能训斥几句不懂规矩。
可对绵丫头,那是一句重话舍不得说,干脆一挥手,开席就开席!
甚至心里还松口气,本来自己就不是啥学问人,要讲啥子话嘛,没得让人丢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