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想一下,尴尬抹把脸,赶忙解释:
“嗐,怪我说秃噜嘴了,一个眼睛两只鼻子才是!”
贺闻无奈拉她把,“那不还是一样嘛。”
“啊?一样吗?”小姑娘傻乎乎的,像是忘了带脑子出门。
学子们笑得身体发颤,差点没法继续抄书,强自忍耐着。
沈河深深看眼小姑娘,似是在探究,她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义。
然而他最终没有再多问,又把书捧起,坐姿却端正许多,背脊再没有弯下去过。
一桩看似严肃的问题,就这么**科打诨带过去。
“天色不早,咱就回去了。”
宋绵竹偷偷松口气,赶紧拉起贺闻要回家。
等上了马车后,她的目光从窗口探出去,落在一个看不见的身影上。
沈河此人,唉,感觉又是个坑啊。
算了算了,不该管的别管。
好人坏人,不能看是什么身份,要看其做了什么。
这点上,她觉得自己还是分得清的。
小姑娘没有发现,方才还有一人,目光始终深沉。
贺闻手持缰绳,脚尖轻轻点了下,马儿便撂开了蹄子。
国事,与自己何干。
马车很快回到乔河村,在村里溜达了一圈,路过学堂时被喊停下。
学堂在众人齐心合力下,建造得很快,几乎已经要完工。
村民们脸上洋溢着高兴,不时把凑热闹的孩子赶回家,现场俨然已成欢乐的海洋。
宋绵竹被村长爷爷拉住,里外一顿看。
最后拍着胸脯说,只要学堂造好,先生马上到位,方才被满意放走。
这夜,有人难眠了。
屋顶上多出来俩看星星的小年轻。
“你俩在上面干啥哩,莫不是背着我偷吃宵夜?”
老道士在屋檐下,压着嗓子喊话,然而并没有人搭理他。
左等等不来答复,老头越发觉得上面有古怪,干脆也窜上屋顶。
宋绵竹躺在瓦片上,朝人懒洋洋挥手,“要饭没有,要人有俩。”
空荡荡的屋顶,一眼瞧得干净。
老道士没见着吃食,肉眼可见的郁闷了,“你俩这到底干啥哩?”
“我在思考。”宋绵竹故作深沉。
“我陪她思考。”贺闻言简意赅。
“思考啥呀,得到屋顶上,待下面影响你发挥不成?”老道士随处找个地一蹲。
“思考今天的月亮,为何那么圆。”宋绵竹板起脸。
老道士抬起头,脖子绕了一圈,也没见着月亮在哪,气笑了。
“乌云遮天,明日必有雨。我去喊你奶过来,丫头怕是又发癔症,得治!”
宋绵竹翻身坐起,朝老头瞪眼,使劲瞪眼,见老头真要下去喊人,赶忙去拉贺闻。
“那今儿先到这里吧,是该歇息了,等到明年八月十五我再思考。”
好不容易发呆发到困,别等奶过来了,再给她一巴掌拍清醒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