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没说赌钱啊,小叔你别甩锅给我。”宋绵竹瞥过去一眼,要多鄙夷有多鄙夷。
“那是啥嘛?不会又画脸吧,这黑灯瞎火的,可真能吓死几个!”
“就赌搬砖吧,输了洗碗,这正月里,要洗的碗碟可多着哩。”
“洗碗就洗碗,啷个又说是搬砖,我还寻思咱家哪有砖可搬……”
“行咯,别墨迹啦,我宣布,第一届赌王大会,正式开始!摸牌摸牌!”
这牌还没打哩,已经把桌上仨人绕晕。
绵丫头说话咋越来越难懂。
偏偏他们还不敢多问,怕显得自己太蠢。
宋武打了两把,心里那个后悔啊。
抢啥抢嘛,好歹先看看形式,这下好啦,陷进去了吧,明儿估计得包一顿。
“恭喜大伯,荣获十五个碟子,有请下一位选手!”
“我来我来!今儿我要拿第一!”
铁柱自信满满坐上去,苦哈哈被罚下场,比他老子还多领了五个。
“哇哈哈哈,二嫂这不行啊,一把没赢,看来赌王的名衔非我莫属!”
小姑娘得意坏了,仰头大笑,拿鼻孔朝人。
“你别太嚣张,我让你二哥来治你。”
苏姜没好气离开桌子,直接把宋青河按到凳上,眼里始终藏着笑意。
“二哥读书行,打牌不一定行,我宋霸天此生在赌桌上,还未逢敌手!!”
可不没遇到嘛,宋绵竹就没跟外面人打过牌。
家里有一个算一个,全是她教会的。
对于小姑娘的嚣张言论,宋青河只微微一笑,就那么云淡风轻的,用事实告诉她。
旗子是不能随便立的,容易打脸!
宋绵竹流着两行宽泪离开桌子,忿忿丢下句:
“果然,唯二哥跟三哥难养也!”
一个精似鬼,一个蔫儿坏!居然合力坑妹子!
斗地主斗地主,把把她当地主,把把她被斗!
她已经要算不过来了,可能大概应该,也就包了一整天的餐具吧
“难养!”小玉泽鹦鹉学舌,用小拳拳锤了他爹几下,“欺负姑姑,坏坏!”
“谁让你姑姑欺负你娘,爹爹总得替你娘报仇吧。”宋青河一把抱起儿子,放到自己腿上。
“啊咧?姑姑,娘亲,姑姑,娘亲……”傻孩子这回是真傻了,掰着手指算不过来。
那边,小姑娘蹲到角落画圈圈,嘴里念叨着:
“小白菜啊,地里黄啊,没人爱啊,要洗碗呀……”
直到香气蹿进鼻子里,她忍不住抬头,目光追着碟子跑。
贺闻扬起嘴角,打趣儿道:
“没有什么是一只兔腿解决不了的,如果有,那就两只?”
“……”宋绵竹立马站起身,笑嘻嘻夺过碟子,“恭喜你,还学会抢答啦!”
时间一点点过去,很快便到了午夜。
至于最后谁当了赌王,他们自己也算不清咯。
说到底只是图个乐子罢了,开心就好,谁还真在乎多洗几个碗。
篝火映红了半边山,熟悉的爆竹声响彻村子,在林中惊奇一片涟漪。
寿龟从池塘探出头,懒懒挪动着身子,像是要往岸上爬。
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红腹锦鸡,竟跟大白抢起食。
宋绵竹瞧着眼熟,朝老道士坏笑:“这不是你的朱雀嘛?”
老头没搭理他,两只手都在忙着撕烤鸭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似有虎啸声传来,差点把老两口给吓到。
“这什么声儿啊,咋好像是猛兽!”
“我听着像是老虎?哎呦喂,绵丫头不是说咱这安全嘛,老虎不会跑出来吧!”
“没事没事,大猫而已,不吃人那种。”
宋绵竹笑嘻嘻安慰,把那白虎跟道长的关系解释一番,这才安抚住众人。
她眼睛盯在不远处,有点儿挪不开。
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,那里有只大乌龟在爬来爬去。
好家伙,自打它进了池塘后,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动弹。
唔,莫非连兽也有过年兴奋综合征?
嚎一嗓子不算,还得溜达溜达?
可真有意思。
宋绵竹饶有兴趣看着,难免想到那最后一只。
青龙啊,她一直没机会见到,心里不要太好奇。
就算没有龙,来只蛟也行呀,怎么说都是只在传闻中,多涨见识呀。
“道长啊,朱雀玄武白虎,都咱老熟人啦,那啥青龙,你得空也给我介绍介绍呗?”
小姑娘坐到火堆旁,睫毛扑闪扑闪,眼里开始冒小星星。
老道士抹抹嘴边油,不甚在意道:“那玩意有啥好见的,我怕吓着小丫头。”
“别介啊,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龙!您老放心,啥玩意能吓着我嘛!”
宋绵竹急了,连忙举手表态,她又不是叶公,只有兴奋的劲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