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伙儿心里想得应是差不多,都偷摸去瞅少年。
很想问问他是咋想的,本来小姑娘就够跳脱,以后可咋还管得住呦。
“哎,你这话咋说的,绵丫头学得,自是宋家绝学嘛!”苏老爹却是不赞同了。
“宋家绝学?”宋双全愣住,“爹啊,这事我咋不知道?”
宋老汉看他眼,没作声,心说你不知道,你老子就该知道嘛!
“此门绝学名为降龙十八掌,全子你不知道也正常,据说传女不传男,传媳不传婿。”苏老爹还解释起来,完事瞥眼老太太,“这么说,我家姜儿没学?唉……”
一声叹息,饱含无尽深意。
宋双全直接听懵了,降龙啊,感觉很唬人啊。
可为啥自家绝学,他没听说过,你一个亲家倒是清楚??
苏姜则是哭笑不得,十八掌,巴掌,她好像猜到什么了。
忍不住朝小姑子嗔了句:“先前不是铁砂掌嘛,怎么还给换个花名?”
宋绵竹转悠累了,正拉着宋萍说小话。
慈幼院那边交待完,家里也得交待一遍啊。
她唠叨得像是个小老头,嚷着让萍儿姐做大管家,反正城里那些产业全让其看着办。
不忘给留下笔银子,交待句,凡是该花钱的地方,莫要舍不得。
前期投资嘛,肯定不会少的,只要花得出去,就能挣得回来!
好不容易给萍儿姐灌完鸡汤,宋绵竹一回头,便见大伙儿都在盯着自己。
“唔,都看我干啥?”
她压根没注意方才发生了什么,连二嫂嫂的话都没过耳。
再一瞅,金氏不抬巴掌了,开始满地找扫帚。
老太太想都不用想,就知道又是谁在胡咧咧。
不大会儿,小姑娘便被搂得满院乱跑。
“呔,且先住手,死也让我死的明白!”
宋绵竹乍着脚,不停往后退。
“呸呸呸,啥死不死的,大过年的,能不能说点吉利话!”
金氏扫帚舞得虎虎生风,其实压根没往人身上招呼,回回落在其脚边。
说是在搂人,更像是在扫地。
大活儿看得很有趣,倒把啥绝学给忘了。
只是没想到,宋绵竹退到垂花门前时,正巧跟从灶房出来的老道士撞一起。
老头手里端着碟子,也不见咋避让,便如泥鳅般滑到一旁,竟站得稳稳。
完事还使坏心眼:“我要是你,我就不听,她那张嘴一开,是个人都得被绕进去。”
“道长,落井下石要不得啊!”宋绵竹气呼呼踩他一脚,却被人轻松避过。
“反正我不会啥降龙十八掌。”老道士拈起块绿豆糕扔嘴里。
宋绵竹一拍脑袋,纳闷瞥眼苏老爹:“不是,这篇还没翻过去啊……”
她是真后悔啊。
这都过去多少天了,咋得还能找后账。
苏老爹这会儿也明白过来。
就金氏平日的做派,跟今天一反常态拿起扫帚,还有啥想不明白的。
感情自己又在小年轻手上栽了回。
他一把抱起小玉泽,伤心地进了屋子,背影尽显英雄迟暮的忧郁。
然而苏姜却愉悦勾起嘴角,甚至给小姑子比了个赞。
这下知道自己岁数大了吧,不如年轻人机灵了吧,看他还敢不敢成天逞强!
在小姑娘的插科打诨下,严重拖慢了众人收拾行装的速度。
可再怎么磨蹭,要带的东西就那么些,不到一日也就备好咯。
翌日,正月初八,难免要到了分别的时候。
这时五味斋还未开张,老宋家全员聚齐,一早便起来替他们送行。
赶路嘛,得趁早,不然大半夜进城,连个歇脚地儿都不好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