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虽心有不满,但这紧要关头,谁敢得罪大夫呀,知府大人怪罪下来,谁也受不住。
别看营地里大夫不少,真当用的竟只有俩老头。
反正那些个大医馆的名医,到现在连是中毒跟疫病都没分清,还是经由旁人提醒后,才傻了眼。
他们起初自然是不信的,但到底医术在那,细察一番后,也就知了真相,彻底没了骄傲。
“要么还是二位厉害,能查出病因,叫咱个佩服。”
老道士咧了下嘴,把话题岔开:“咱还是先看看病人吧。”
姜大夫亦是背着手,步伐匆匆,反正他是没脸道出,自己也是受了丫头提议。
“是是是,这回咱全听二位的。”
营地里的大夫们难得齐了心,就目前状况作出讨论,很快便制定出一套严格的解毒法。
既然没法辨明其毒性,那就得从他处入手,放血,过针,药浴……
解毒对他们而言是拿手绝活,反倒比治疫病要轻松些。
在此期间,宋绵竹给老家去了封信。
既然已确定非是疫病,自然该把好消息传回,先前一直压着没敢,生怕爷奶知道了会担心。
眼下没大问题了,她早就想把爷奶哄来,就小老头那性子,指定尾巴要翘上天呀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镖局里消失不少小伙子,连时邑都变得神出鬼没,几天才回次家。
宋绵竹每日都去送茶,自然早发现,但她没多问,左右问了也不会有答案,刀叔也是打太极的好手嘛。
但她多起了个心眼,总觉得,城里快有事要发现。
就这么又过了十来日,城外终传来好消息,俩老头连夜奔来宋家。
老道士一进来便大呼:“有吃的吗,甭管是啥,快给我来上三斤!”
“好好,我马上去做!”俩妯娌一起进了灶房。
宋绵竹笑嘻嘻凑旁边:“怎么个意思,那边难道虐待功臣?”
老道士不搭理她,径自进到内院,手抚胡须,脸上带着股得意:
“贫道今儿来可是有好消息,亏我知你心急,一有准信连夜赶来,丫头要如此,我可就不说了。”
姜大夫看看他,欲言又止。
心说比起不要脸,他是自愧弗如啊。
也不知刚是谁说,反正已经不着急了,不如进城多混几顿,以后要回永宁,想再吃小夏手艺就难了。
宋绵竹听出话里意思,喜道:“找到解毒法了?”
“那可不嘛,咱可是废寝忘食的研究,生怕误人性命,是不是该给功臣点犒劳?”
“……是,我让嫂嫂多做几个好菜,二老先洗澡换身衣服吧!”
废寝忘食,自己每日送过去的饭,那是进了谁的肚子??
然而她能说什么,功臣二字,可是自己先提出的,就这样吧。
院里说说笑笑,围绕着此事,讨论了一堆话题。
其实谁也没往脑子里去,在场除了俩老头,没一人懂医术的。
可架不住高兴嘛。
从此刻开始,通州的天,才算是终见明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