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次开酒楼,宋绵竹没有跟游府合伙,是她的意思,也是游雪晴自己的意思。
京中多避讳,新科状元若与郡王府走得过于亲近,难免会遭猜忌。
皇帝理不理的未知,那要有小人成天上奏,进“谗言”,他们也受不住啊。
本来和郡王备受恩宠,就够显眼了,可别再添点什么,等哪天确立了太子,再搅出些什么风雨,怕是大晋的天都要乱。
太平年过太平事,能不动干戈,尽量保持平衡。
这点上,郡王府与宋家是不谋而合。
只是吧,既然不合伙,自然没有让其为自家办事的道理。
游姐姐能陪着她四处闲逛,把京城事都一一道清,便已是帮了大忙。
后面宋绵竹自己找了好几家牙行,却总没能把事儿办成,也就是这时才懂,京中办事有多难。
走在大街上,十个小厮,八个后面站着贵人。剩下两个,说不得自己就是扮猪吃虎!
想要开铺子,难,想要出头,更是难难难!
就还挺没意思的,她还头一回想找个大腿来抱抱。
“今儿不出去啦?”阮娴见小姑子脸色蔫蔫儿,躺在椅上不愿动,端来一碗凉透的绿豆汤,“不出去也好,大热的天,别再中暑。”
“要不,咱就别开酒楼?我跟薇草回通州,赚得也不少,能够咱家用。”宋青川看不得小妹吃苦,劝了句。
这些天他也没少跑市场,自然知道好铺子难寻,就是想找家愿意长期供食材的庄户,估摸也不是件简单事。
宋绵竹没搭话,把碗接过来,几大口全灌进肚里,喊了声:“爽!”
接着拨开自己肚上的胖猴,翻身坐起,神情平静道:
“来都来了,就这么走,显得咱多没本事啊。你不让我开酒楼,行,大不了我就继续摆小摊儿。
咱要搞还就搞个大的,我都想好了,直接办个大排档,租一排摊位那种,恩,也可以叫室外美食街。
倒要看看最后是谁熬不住,权贵怎能来小摊儿吃饭嘛,就是再馋,也得绷着脸,我还就不允许外带,臊着那些不要脸的士族!”
她大约是真气着了。
看中一个铺面,被抢一个,看中一个,被抢一个,还有已经谈好临时反悔的,搁谁都受不住。
大伙儿听她说得有趣,不由都笑了。
虽然要真那么做,难免会得罪人,但谁让家里是小姑娘做主哩。
习惯就好。
宋绵竹自然也不是胡来,二哥虽然是个小官儿,但架不住职位好呀!
翰林院修撰,没事给皇帝讲讲经书。
这些天没少面见圣上,虽然听他说老头常打瞌睡,但也算御前红人咯。
再者,她那不还有块儿牌牌嘛,真不行,大不了她入回皇宫,跟皇后哭一鼻子呗。
反正自己年纪小,可以不要脸,光脚还能怕穿鞋的不成。
小姑娘打定主意,宋价自然只有配合,从未对其有过反对。
于是乎,隔日便开始做起准备。
好的铺面难寻,集市上的摊位却不少,很顺利便在食味坊租下一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