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白:……
这一夜,它愣是睁眼到天明。
来到宋家快两年,头一回如此尽职,鹅心甚累啊。
宋青川拎着水桶路过,奇道:“呦,今儿醒挺早,我咋好像没听到叫唤?”
大白瞥他眼,小眼睛似能泛出红,抬头看看大白天,像是才刚醒过神。
哦,天亮了,那它能睡了。
不对!
它一下蹦起来,火急火燎要去找小猕猴,如今也就小伙伴能传话啦。
然而刚奔到前院,就见几个小伙子站那,正在跟宋绵竹说着话。
“嘶,昨儿竟有人摸进咱家!我说大白怎么闹腾个不停!多亏有几位在!”
“姑娘客气哩,如今城里乱,苏二嫂又不在家,咱自然要盯着些。”
几人边说着话,便要去镖局探那贼人究竟。
大白眼睁睁见人出了门,呆傻傻的,似乎很受打击。
所以,它昨日到底是为什么守夜?
小猕猴跳到鹅身前,小爪子晃晃,见其一动不动,甚为奇怪。
“吱吱吱!”
完了,鹅傻了,不能要了,炖了吧。
大白气得一翅膀挥过去,直撵得小猕猴拔腿就跑。
本以为又是可怜的健身日,没想大白才跑半圈,竟一下萎靡了,翅膀扶着腰慢悠悠往窝那挪。
俩小只凑到一起看热闹。
“吱吱吱!”
“咕咕咕!”
没人听懂它们在说啥,但大概能猜到些,反正宋青川纳闷跟媳妇说起小话。
“大白今儿咋回事……咱这附近,没谁家有养母鹅吧?”
“要死了你!瞎说啥胡说……唔,瞧着是有点虚,咱给它补补?”
“鹅要咋补啊,难不成也给喂点大腰子……”
承恩一手牵一个傻弟弟,赶紧把他们带离此是非地。
三叔才是不能要了,一大清早,也不怕教坏孩子,若是被颜老爷子听见,怕是要敲他满头包。
那边镖局里,宋绵竹正听刀叔传述。
“丫头别急,我已经审问清楚,此人是赵家的伙计,下的非剧毒,而是些巴豆粉,索性也没投进水井。”
“巴豆?”
宋绵竹一听就绿了脸,耳熟啊,不就是泻药嘛。
这玩意毒不死人,可能恶心死人啊。
要一天跑八百回厕所,人不乏了腿也得软,万一到时瘫倒在床上,菊花再那么一紧……
唔,画面太美,她不敢想!
“赵家,赵家粮铺的赵家?他为何要害咱家?”
宋绵竹心中一动,着实有点纳闷。
要说自家在通州的对头,左右就一个卫府吧,人还莫名其妙转变了态度。
这赵家以前也不算相识,俩家都没打过照面,怎还支使人来投毒?
“姑娘莫不是忘了,如今花溪街上,可有咱家的粮铺。”小伙子提醒起。
“没忘倒是没忘,就是不大明白,他就那么肯定,粮铺是我家开的?”
“非是确定,怕是宁错一万,不放过一人。”刀叔冷笑,忽想起什么,转为失笑,“我倒是想起,这赵家,不正是之前,在桥上被泼粪那位。”
“啊?”宋绵竹茫然抬头。
她早就把这事忘了,又不是多重要的人,权当一乐子看,转头可不就忘了嘛。
不过这倒是提醒到她。
难怪跟自家不对付,感情结过梁子啊,可那事又怎能怪自家头上嘛。
“这人不大气,怪不得一心想发国难财,心黑。”她撇撇嘴,对其很是不满。
“恶人总归不知天高地厚,等惹到不该惹得人,也就没命再继续作乱。”刀叔笑眯眯,说出的话却带着锋芒。
宋绵竹奇怪看他眼,没来由起了身寒意,唔,感觉也是个狠人啊。
因而当刀叔问起,该如何处置时,小姑娘忙不迭举手,义正严词道:
“当然是送官法办,当叫天下人知,啥事都能做,就是千万别做坏事!”
刀叔失笑,也不反驳,一个马前卒而已,索性随丫头的意思,至于后面的大家伙,且往后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