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??”
众人脑袋上都冒起问号。
这真是谁都没想到的回答。
小姑娘脸上浮现坏笑,又补充句:
“你们是不知道啊,咱永宁卖的那些糕点,叫一个齁甜啊。我有时都搞不懂,这糖到底是贵还是不要钱。”
宋青川无奈勾起嘴角,就听媳妇噗嗤一下笑出声。
倒是游雪晴小脸迷茫:“甜些不好吗?我就爱吃甜食,我爹也喜好,今儿还让厨娘做奶油蛋糕哩。”
她大抵是没尝过民间的廉价点心,分不清“甜”跟“齁甜”的区别。
宋绵竹笑得更欢,不怀好意道:“许是我口味问题,改日带你去尝尝,姐姐会喜欢也说不定。”
“好呀。别改日啦,就明儿吧。”
大伙儿彻底忍不住,发出嗤嗤的笑声。
这是要上赶着找罪受,官家小姐太接地气,也是悲哀啊。
吃吃喝喝好一会儿。
有厨娘来询问宴席事,夏薇草便跟着走了,她可是有活要忙的。
媳妇一走,宋青川自然也跟上。
阮娴同样坐不住,非要跟着去帮忙。
其实哪用她搭手,王府的厨房,只有下人比菜多的份。
可她越坐越尴尬,就想找着机会赶紧离开。
恩,盖因院里多出一老嬷嬷。
这位嬷嬷是随厨娘来喊人的。
结果一看这架势,人小夫妻要离开,宋家大娘子也走,怎么独独剩个外男?
她是瞅着贺闻不放啊。
规不规矩的,也不能留其跟小姐相处呀。
待会可是要来好些宾客,万一被谁撞见,再误会上点什么,自己这个教养嬷嬷可白当了。
“要不,你也跟他们一起?”
别是大嫂嫂尴尬,宋绵竹也尴尬啊,小姐妹谈心哩,外面蹲一老太太算咋回事。
贺闻还能怎么办,无奈跟上大队伍。
老嬷嬷这才满意离去。
院里瞬间剩下俩姑娘跟一大丫鬟。
她们面面相觑,接着就跟被戳中笑穴似的,笑得前俯后仰。
小翠暗自庆幸,还好是全走光了!不然小姐啥形象也没了!
游雪晴跟宋绵竹凑一起,那就没有能歇下来的时候,叽叽喳喳,比树上的麻雀还能聊。
尤其听小姑娘说起大排档,可把游雪晴给羡慕坏了。
京城不比通州,她能在通州撒欢儿,回了京却是得多考虑。
只要是自家出没的地方,定然到处是眼线。
有那善意的,就有恶意的,为了府里好,也为了妹妹好,她也不能乱跑去溜达。
要么今日她爹大设宴席。
正因早有听闻而吃不上犯愁,于是乎,想出这么个馊主意,逼着亲闺女去当众出丑。
游雪晴神色忿忿,两只小手快把帕子搅成抹布,控诉起亲爹的不靠谱。
宋绵竹是一点儿没意外,这很符合郡王的性子不是嘛。
她摸了把搁于旁边的古琴,促狭挑挑眉:“今日听琴宴,来者怕是皆此生难忘。”
“你又笑话我。”游雪晴不依捏把她脸蛋。
“我说真的呀,这事儿吧,也不算坏事。”宋绵竹赶忙护住头,“你换个角度想想,此事一传出,郡王的名声可就真臭了。”
“我爹名声臭了,怎得还是好事……恩?”游雪晴胳膊支在石桌上,手托下巴,忽而眉头微皱,有点明白过来。
和郡王自幼备受皇帝宠爱,民间朝堂没少起立储传闻,也是从对方贪吃如命的消息传出去,才稍稍平息些。
今日之宴,无论是起因,还是结果,只要传出去,必然又要为其添上一笔荒唐。
可对和郡王而言,确是好事。
因为他压根无意于皇位。
宋绵竹笑眯眯倒杯茶。
菊花香扑鼻,带着股熟悉感,让她没来由想起老家。
二哥果然是聪明人,不过在王府住了段时日,加上入仕后的听闻,便能猜到许多。
他们的这位郡王,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。
一个人若要藏拙,无非是两点。
无求而胸中坦荡。
或是,所图甚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