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巴老爷,这不符合规矩吧。”郁香兰忍着怒火,明显对此地甚为熟悉。
“小娘子没长记性啊,我刚不是才说,在这地界儿,我巴德望的话就是规矩!”
“哼,巴老爷还是想好了再说,你确定要跟银弓王帐作对!”
“嘿,还说不听咯,我老巴怕过……恩?你们是银弓王帐的人,可有何证据?”
郁香兰扔了块牌子过去,巴德王看完立刻不说话了。
他摸摸后脑勺的小辫子,狐疑看眼郁香兰,又看眼沈河。
心说还真是巧了,金刀银弓凑一起咯。
“咳,银帐势虽大,却也管不到羊倌儿镇头上,”巴德王打起哈哈,“要不,你俩打个商量?”
宋绵竹心里咯噔下。
郁香兰背后势力竟如此厉害,连在荒野之地,都能以名压地头蛇。
话说这到底是什么地儿啊?
那些大汉穿着打扮,明显与大晋人不同,更像是……游牧民族。
她心跳没来由漏了一拍。
难不成自己到了边关……贺小哥……也不知此刻在何方……
“商量?没得商量!这俩人我必须带走!一旦银帐怪罪下来,只怕你担当不起。”郁香兰态度不容拒绝。
“你要这么说,就是在为难我老巴啦……”巴德望瞅向沈河。
意思很明了啦,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吧,羊倌儿镇不可能为了两个女子与银帐交恶。
沈河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,良久后终是淡淡道:“她们是金帐的客人。”
“金……帐?”
郁香兰浑身一颤,目光死死定在沈河的脸上,似乎在分辨他究竟乃何人。
嘈杂的场面竟安静了瞬息。
金刀银弓,在这荒原,便是皇帝老儿一般的存在。
来走私的大晋行商暂且不论,凡是外族人无不升起敬畏,低下头竟似不敢再直视几人。
“就算你是金帐的人,也不该阻止银帐做事,老祖宗规矩不可违。”
郁香兰喉咙发涩,越看对方,越觉得熟悉,在那近乎相同,又完全不同的面容中,她猛地洞悉了真相,话说到最后竟软和下来。
“这二人身份极其重要,你若是想将其带走,也可,但决不能让其离开荒原范围!”
沈河沉默半晌后,微微点头。
见他应下,郁香兰当真不再多问,转身便要带手下人离去,迈出几步后,又忍不住回头道了声:“他一直很惦记你。”
宋绵竹疑惑歪了下脑袋。
巴德望看得有趣,解释道:“金帐之人皆重诺,沈兄弟既然应下,必定不会食言。”
“哦,我不是在想这个。”
“那你在奇怪啥吗?”
“我是在思考,她刚指的是女人还是男人?”
小姑娘朝沈河努努嘴,满脸八卦:“还骗我说你没老相好!”
沈河:“……”
这下换巴德望老爷疑惑了。
难不成沈兄弟真在外面有相好?乖乖,这消息要传回金帐可不得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