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知道是情急之下之举,但是仍压不下满腔的妒忌。
等他们进去后,弘武帝的目光恼怒的扫向齐王和齐王妃。
齐王莫名地心虚起来,摸了摸鼻子,低下头,安静的站着,不敢多言。
“既然这皇后忙碌至此,朕也着实于心不忍,辰妃贤良淑得,端庄稳重,做事极为妥当,即日起晋辰妃为皇贵妃,协理六宫事务,皇后就好生养着吧,什么时候病好了,再来打理六宫事务也不迟”。
辰妃听闻,喜迎迎地叩谢隆恩,还对协理六宫之事信誓旦旦地表态了一番。
有人欢喜就有人优,这是赤果果的分权,分皇后的权。
前朝与后宫本就相辅相成,齐王与皇后更是一荣具荣,一损具损,此刻又是齐王争夺太子之位的关键时期,急需皇后的中宫力量,牵制,笼络,或打压其他皇子,一旦中宫力量被削,各皇子势力就会被打破,原来支持齐王的势力也会就此分散。
简而言之齐王的太子之路,危以!
“父王!”齐王想提醒弘武帝,此举不妥,但碍于众人在前,又不敢多言。
弘武帝又不是傻子,自然晓得分寸,在这么多皇子中,只有嫡长子齐王实力最佳,背景最好,听话,易掌控,又有几分他年轻的模样,早已是皇储的最佳人选。
辰贵妃不过一介嫔妃,至今又无所出,再怎么抬举她,都威胁不到齐王的地位,如今不过是做做样子吧了。
或许是父子连心,齐王也读懂了弘武帝那脸上的微妙的感情变化,瑟瑟退了下去,不再吭声。
盛子玥跟着燕卿尘踏进里殿时,看到那床榻边徐太医和张院判早已站在了一旁。
她往床榻上一看,那朱红色的雕花大床上,躺着一个苍老瘦弱,面容枯槁,精神萎靡,面颧骨凸出的老人。
她此刻正难受地低吟着,胸口似乎被什么噙住,疼痛万分。
突然,她猛地咳嗽了一下,这一咳,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来,把那枕头都浸红了,然后两眼一黑,昏死了过去。
太医见状,顿时吓得六神无主,一副欲上前又止步的模样,这可是疫症。
燕卿尘见状,顾不上传染不传染,一个箭步就走了过来,扑到了太后身前。
“母后,儿子来迟了,你快醒醒呀,母后?”燕卿尘心疼的看着太后,眼眶红得厉害,心脏像被人用刀子在狠狠的划似的。
太后不是亲娘,却胜似亲娘,如果太后有事,他会懊悔一辈子的。
张院判忙上前,隔着纱帐把了把脉,吐出一口浊气,小声道说,“靖王殿下,太后这会只是晕过去了,只是刚才吐了好几次血,比以前的都更严重,恐怕……恐怕……”
恐怕过不了今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