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原主不长在深宫里,但宫里的礼仪规矩学得还是棒棒哒。
行走、坐卧、行礼、用膳只要盛子玥愿意,做得绝不会让教导礼仪的嬷嬷挑出错来。
沈太妃冷冷地瞟了一眼,自己传召过来的,也总不能让人干站着。
“赐坐!”沈太妃随意挥了挥手,宫女柳儿搬了个绣墩放到盛子玥身后。
盛子玥只是挑了挑眉,谢过之后就坐了下来。皇室内眷赐坐通常都是赐椅子,只有得体的下人因为场合需要才会被赐绣墩,但太后此时却让人给她准备了绣墩,这明显是看不起她。
“太妃所言极是,是根本没放在眼里。”盛子玥笑得一脸的天真,“因为都放在这里了!”说完盛子玥垂首顿足般捶了几拳自己的胸膛。
一旁的翠环一听,“扑哧”一声没忍住笑了,她自然知道,她们的王妃又要开始给人添堵了。
“大胆贱婢,是嫌活的太长了吗?”沈清洛看着翠环扑哧过后又抿着嘴笑。
当教育自己的丫鬟丹珠般,抡起胳膊就想甩过去。
翠环以前没少挨过沈清洛的耳光子,不过那是在王府,盛子玥也还不是不当家主母,上头没人罩着,打骂也得一直忍着,但现在不一样了,她跟了个彪悍的主子,而且这是皇宫。
“表小姐,在皇宫里我们家娘娘可是皇上的贵宾,是皇上指定让医治太后的神医,而在这永寿宫里,太妃是我家娘娘的母妃,是亲人,表小姐既然是来做客的,就应该做好客人的本分礼仪,奴婢只是开怀,看到娘娘与太后一家人如此其乐融融,表小姐你竟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辱打,这是置皇上的脸面,太妃和太后的脸面于何地?”
凡是在王府呆过的人,都知道,这沈清洛最讨厌别人称她为表小姐,尊她为客,府里府外一直以靖王府主人自居。
沈清洛听闻,有些错愕,一时没找到好的词反驳。
而翠环越说越来劲,待沈清洛伦起的手臂停在了半空后,她又故意揶揄了句:“这人啊,做了多少坏事就会有多少报应的。表小姐,这太妃的吃食你还是少碰的好!手痒了,就磨磨墙,得空就顺便把自己的手好好刷一刷,省得沾得这永寿宫是一身污浊和血腥味儿。”
沈太妃一听,手里头的那一盏果子露突然就不香了,这正是沈清洛那沾满血腥味的的双手给做的。
沈太妃老脸一黑,重重地把果子露放下,甩了一句:“撤走!”,沈清洛还想辩解几句,但是看到沈太妃的脸色时,话到嘴边又生生给咽下去了。
抡起的手放下来不是,举着也不是,一时倒是挺尴尬的。
其实这果子露本是御膳房新酿来的,送到太妃娘娘这的时候,沈清洛一看就说,用她送来的那套琉璃盏盛装,肯定好看。
宫女柳儿一听,倒觉得可行,果不奇然,这果子露装进琉璃盏,就像红宝石一样,果然好看得紧。
沈清洛还一旁吹了一通彩虹屁,亲自给太妃倒了满满的一盏,恬不知耻地把这果子露说成自己酿的,琉璃盏是母家宝物,价值连城,宝物配美食沈太妃可高兴坏了。
这回沈清洛气得差点把牙齿都咬碎了,在皇宫内,她确实不敢造次,只能在上前接琉璃盏的时候,故意狠狠地撞了翠环,然后像是扳回一局似的,昂首挺胸地往外殿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