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太后的房里,燕卿尘和太后并排而坐,俩人都盘膝着沉默了好一阵,谁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最后还是燕卿尘打破这局面:“母后,儿臣不是一个纠结之人,但人总归要知道自己的出处,奶娘所说,究竟如何,还望母后告知一二。”
太后缓缓放下端着的茶饮,有些惊讶的回应道:“哀家以为,你关心的是皇上在这件事上参与了多少?至于尘儿的身世,哀家以为由太妃来跟您说甚为合适,尘儿莫要怪罪,哀家老了,不想再生失去,再失去,哀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没人提出来,燕卿尘或许默默的承受着,但有人提到了弘武帝,他的拳头紧了紧,一张俊脸露出了怒色,一股复仇的热血涌上心头:“此仇不报非君子,皇上今日所做,就别怪他日他人报复!”
太后听闻,紧张地劝慰着:“尘儿,你可千万不冲动,不要再找他们报仇了。你们是亲人,是手足,哀家不想看到你们自相残杀,让外人看笑话。国家繁荣稳定,才能利国利民,你是护国大将军,一定要顾全大局,站在国家的利益上去考虑问题。”
福喜的事情虽然告了一段落,但是太后和燕卿尘都深知,真正的想要他们灭亡的,还是皇宫里的那些主子们。
这一次甲公公带着空白圣旨,沈清洛带着火凌子,桂嬷嬷带着紫荆藤,明显都是有备而来的。
“说来说去,母后还是心疼你的儿子,哪怕他谋害你,你也要维护他,母后,他是皇上,你以大局为重,偏袒他,儿臣无话可说。可他屡屡出招,让母后限于险境,如此大逆不孝之人,何以配做一国之君,又有什么是值得你如此倾心相待的?”燕卿尘的声音骤然变冷。
难道这天下,就没有真心向着他的人么?
太后一听,顿时急了,她忙道:“尘儿,哀家不是这个意思,哀家是怕你太心急,反而伤了你自己。我们的身边到处是他们的耳目,你的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都被他们监视着,以后这些话你万不要说了,免得被人揪住把柄,害了自己。”
“他们的耳目?”燕卿尘咬着唇,第一个想到就是盛子玥,俊脸瞬间黑成了墨汁。
盛子玥是皇帝的人,这一直是他的心结。
他们刚才房中所议竟然完全忽略了她,对着她说了太上皇之事,还有他的身世,还有太后之事,全让她给听到了。
太后似乎也看穿了燕卿尘的担忧,拍了拍他肩膀,淡定道:“尘儿不必担忧,哀家看人从未出错,玥儿刚才奋不顾身地挡在跟前,说明她跟咱们是一条心,还有这些事情对外人是秘辛,不可外传之事,但是玥儿是王妃,皇家之事她有权知道,只是这表小姐!”
太后顿了顿,很客观地分析着:“她虽不是皇室中人,但她痴迷于你,脾气,性格和手腕都并非第二个白梦瑶,她的背后是你的母妃和沈氏一族,确实是值得拉拢对象,只是,这个的前提是,尘儿你满意,玥儿她愿意!”
“她今日献出了火凌子,之前又已经在皇上面前过了一道明面,日后要是她想求得一个位份,哀家想皇上会答应,众大臣也会答应的,尘儿要早早做了打算才是,不过此事要是尘儿觉得为难,交友母后来处理也并非不可,既然是因母后而起,母后也不会撒手不管的。”
燕卿尘起身,心里突然惦念着盛子玥的伤,宽慰了几句太后,便扬长而去了。
而太后还想起身喃喃说几句,可终究还是随了他。
而小青蛇和玄墨这边,他们守在柴房里已经半天了,那房里的姑娘也没有醒来的迹象,最奇怪的是女主人和男主人的踪影也都没见着,小青的童养媳紫蝶也不见回来,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晌午,寂寞难耐之际,小青决定悄然来到了梅清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