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打地铺是不能的,更何况燕卿尘伤势未痊,她也实在张不口让燕卿尘打地铺的,但是要她颠了一天的牛车,大晚上还要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,她也是不乐意的。
幸好棉被有两床,盛子玥与燕卿尘一人盖了一床。
可盖上去后盛子玥才明白为何要准备两床棉被了,不是因为他们有两个人,而是因为一床棉被在这镇上的深秋颇冷。
“你先睡!”燕卿尘收起刚才的戏虐,神情严肃,警惕地看向窗外。
盛子玥累得不行,倒头就睡了。
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床,还是冷得睡不着,她手脚跟冰鲜鸡一般没有了温度,一片冰冷。
此刻真想要个人能暖床的。
“那什么……”盛子玥突然想叫燕卿尘,却发现自己现在没找到个合适的称呼去称呼他,当然了燕卿尘他也没正式称呼过她自己,俩人就像搭台过日子走到了现在。
夫妻?不算是。
朋友?也谈不上。
炮……不,这绝对不是!
平时都叫他什么来着,“王爷?”这是在外面,似乎不合适,直接一点的连名带姓“燕卿尘?”现在有求于人,再这么叫,似乎也不合适。
最后,盛子玥想到了,既然在外人面前燕卿尘叫她娘子,那对应的燕卿尘就是相公了,所以还是决定勉为其难叫他一声相公。
“相公。”
第一次喊,有点儿不熟练,嗓音都瓢了,差点没闪到舌头,这盛子玥自己都挺佩服自己这厚脸皮的。
燕卿尘看向窗外的那头半晌没反应,估计也是被这声相公惊到了。
许久他转过头来,略带激动,随即低沉着嗓音问:“有事?”
“你还不睡吗?”盛子玥是打死也不愿意叫他来睡的。
“你很冷?”燕卿尘没有回答她他睡不睡,而是很关心的反问道。
“嗯。”盛子玥的声音在夜色里听来细细的,带着一丝受冻之后的小鼻音。
燕卿尘撇了一眼窗外,犹豫了一阵上了床,顺手把自己的棉被分了一半出来,往盛子玥的棉被上盖了盖。
盛子玥本着你分我我也分你的原则,将自己的棉被也往他身上盖了盖,然后他俩的棉被彻底共享了。
燕卿尘的身躯滚烫,像个小火炉一样。
盛子玥瞬间感觉自己暖和多了。
“相公,我不冷啦。”床的那头传来了盛子玥的娇软的声音,带着一丝小小的娇憨与满足,似乎是故意的。
燕卿尘:“……”
“你这声音听着……”
“声音听着怎么了?”盛子玥看到平时燕卿尘猴急凶凶的,这回不趁着月黑风高,狂风暴雨捉弄一下,好像都对不起这好天气。
“很危险!”燕卿尘本想说会怀孕,只不过会怀孕的人是谁那可就说不清楚了。
盛子玥想着继续撩下去,可能真没好果子吃,只好假装道:“我睡着了!”
盛子玥嘴上虽然嚣张轻挑,天不怕地不怕,可前世也没与人同床共枕过,就连女室友也不曾,这会其实也小鹿乱撞了好一会,最后还是强迫自己数了一千只绵羊才安静地睡了过去的。
她去见周公了,燕卿尘掀开被子坐了起来。
四周风声呼啸而起,雨更大了,暮色笼罩着黑夜,带着深夜的寒雨,杀意渐近。
小白狐狸爪子一脚踢开了房门,摇着九条尾巴来到了燕卿尘的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