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里的众人,除了甲子和那帮小太监外,大家都知道这燕卿尘现在的症状就是服了本为他们准备的假死药。
这样一来,倒是让大家免受了很多不必要的苦和风险,毕竟没有刺客会对痛哭流涕的守灵人人下手,也不会谁有那么无聊,往死的透透的‘死人’身上再插两刀。
这个灵堂里的香味,似有似无,但人只要呆在这里一盏茶的功夫,就会眼睛酸胀,红肿,想哭,眼泪信手拈来。
很是适合这个时候,靖王府上下简直对王妃一片崇敬。
盛子玥自我膨胀了三秒,要知道这是给影帝研制的,当年盛子玥调制这药时,不知掉把自己弄哭了多少回。
虽然最后没成功上市,但是拿来忽悠人,足以!
甲子不可致信地往燕卿尘的动脉处摸了摸,人的呼吸可以停止,比如假死药可以做到,但是人的大动脉是心脏供血流动的地方,如果此处不跳动,那人才大多是死了。
虽然不大相信,但此刻燕卿尘确实连大动脉处都不再跳动了。
被坑来得太快,就像龙卷风,甲子被整得一脸懵时,盛子玥却已经轻松地安排好了一切,她悠然地坐上刚才那踢了他一脑袋的马车,合着那几个小太监,淡定地离开了靖王府,往皇宫走去。
甲子眼泪却再止不住地扑簌簌往下流,“见鬼了都……”甲子咒骂了一句,却不得不继续守在灵前,这是他跟盛子玥的交易。
不然她进宫第一件事就是禀报皇上,这甲子妨碍他救治病人,以至于皇族失了一位好王爷,国家少了一位栋梁将军。
罪可大了!这真是一个毒女人,毒妃。
甲子恶狠狠地跪下,往火盘里忿忿地又丢了一叠纸钱。
嘴里喃喃道:“都给你!”
这是甲子这无数轮回中,过得最憋屈的一天,可明明很生气,却觉察出了生活的一丝乐趣。
纸钱烧着,就乐了,在外人看来,这甲公公就魔症了,一会哭,一会笑的。
至此,傍晚时分开始,靖王府内昼吟宵哭,鬼泣神嚎,靖王府一片哀痛欲绝,靖王薨……。
楚王府,是夜。
古色古香的后院里,那梨花木的椅子上,坐着一个身着一袭白色绣暗纹祥云的清贵男子。
男子身材颖长,皮肤雪白,唇若含丹,眉目如画,眼若秋水,他左手手执一颗白棋,右手执一颗黑棋,左右手与自己下棋。
他举手投足之间,都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儒雅之风,显得阴柔清贵,清冷雅致,跟传说中的阴险毒辣完全不一致。
青鸾跪在一旁守着,低头不语。
他的左手白子已经连吃了三个黑子,他却若有所思的盯着小像出神。
时而微笑,时而叹息,时而眉心紧皱,没人能清楚他在想什么,淡淡的月光洒在他那张俊脸上,低沉的模样却意外的迷人。
而案桌前裱起来的这张小象,是真笔,无论他坐在哪里,他都会把这小象带上。
而书房里,寝殿内,到处都是这张小象的的仿制品,甚至那天街上在穿的中衣,也让绣娘在胸口处绣了一幅,只因为靖王妃给他做过心脏复苏。
青鸾曾经跟管家王疏提起,这楚王太迷恋靖王妃,不似好事,自古红颜多祸水。
此次青鹰之死,青鸾把罪责全推靖王妃身上了。
才一次相见,就沉沦至此,这人不能留,极度危险。
就清泉村至合汉村,青鸾跟了一路,眼瞅着她下地下河,眼愁着她陷入合汉村那帮游民的贼窝里。
他都不曾出手,还有舞影,舞影是楚王府丢在赤炎营训练了十几年中最出色的杀手,却轻飘飘地给盛子玥策反了,归根结底,此时刺杀失败,赤炎营损失了一连十二名杀手,全是这盛子玥的杰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