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撞击力道的翻转,盛子玥麻利地在甲板上翻了个筋斗,再一骨碌爬了起来,掀开船窗定眼一看,对上的是沈清洛那道倩影。
斗笠遮面,仍掩饰不了她眼里的仇恨,她得意盈盈地笑着,矗立在另一艘大船的窗前。
撞击还在继续,沈清洛的船明显是经过改造的,坚固,硕大,连船家都看着是专门训练过的,这猛烈的撞击连连不断,颇有不撞翻船只不罢休之态。
“好狠的心!”盛子玥低骂了一句,放停了咒语,等待两艘船一靠近,直接跳到了对方的船上去。
沈清洛有些意外盛子玥的临危不乱以及之前那船上的场面,藏在手袖里的手紧张地揣了揣。
随即船上的船家也围了过来,长剑冷冷地指着盛子玥。
盛子玥失声笑了:“哟,还连沈府的隐卫都用上了,表小姐是忘记了上回在靖王府的火伤了!”
沈清洛听闻,恼怒地从袖子里掏出了那把匕首,一副视死如归地架在了盛子玥的脖子上。
匕首泛着冷冷的寒光,盛子玥一动不动,冷笑着反问道,“表小姐,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的节奏?你敢把我掳到这里来,就不怕被人发现?我可是皇上的人,你若敢碰我,就不怕皇上震怒?”
盛子玥一时还真想不到靠山,但也不想拿拿燕卿尘刺激她,所以,只好把弘武帝搬出来,提都没提他燕卿尘。
反正误会一直在,也不怕燕卿尘再多一次。
“拿皇上出来吓我?我是吓大的吗?你放心,皇上永远不会知道是我掳了你,而你,也永远没有活着上岸的机会!”沈清洛在手心拍了拍匕首,笑得极其狰狞。
“我说表小姐,你掳我来,到底想干什么?”盛子玥仍是一副嬉笑地问道。
“我想干什么,你没有预感吗?盛子玥,你挡我路了,把我赶出王府,还因为……,害了我。”沈清洛一时语塞,咋一看还真找不出理由,她又不能把合汉村的遭遇说出来,只能强行按下盛子玥害了她的理,“你瞧瞧,我这张脸,都是拜你所赐,你害我被人毁了脸,我父亲还被关在牢中,你说说,我会怎么对你?”沈清洛咬牙切齿的道。
一想起她这张即将留下疤痕的脸,她就恨不得想将盛子玥大卸十八块。
盛子玥看向沈清洛的脸,发现她脸上哪怕戴了面纱,这脸上的伤痕还是很明显,那额头处跨过眉心,硬生生了拉了一条缝,可见她当时受的伤有多重。
这还只是外伤,如果舞影那天看到折回去的人是她,那沈清洛的伤恐怕就不止这一点了。
但盛子玥觉着只要井水不泛河水,沈清洛的事情,她也没兴趣深究,她自己,自始至终就是把自己定位为这个时空的过客。
终究是要离开的,喜欢谁,不喜欢谁,又有什么关系呢?
再者,这沈清洛的伤也不是没药救了,只要用药得宜,早晚会好的。
“你不过是受了些外伤而已,只要找到合适的医治你的人,你的脸伤还是有机会治好的,到时候你的脸会恢复如初,所以你不必那么恨我。再说了,你这伤也不是我害的,谁害你你找谁去,何苦缠着我不放。”
“伤的不是你,你当然说风凉话了,我是在替你受过,本来就是你跟齐王妃那贱人的恩怨,为什么要我来受!”
“当日,要不是你争风吃醋,非要坐了靖王府的马车,也不会让劫匪误认为你是我,从而落入劫匪手里,还有我在清泉村见你时,你明明没有脸伤,谁知道你后面又发生了啥,我不揭穿你算我仁慈,你可别不知道好歹。说白了,说来说去,你落得如此下场,也都是你自作孽,不可活,怨不得别人!”盛子玥冷声道。
“贱人,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嘴硬,都是你害了我,我这就毁了你的容,看你还怎么勾-引燕卿尘!”沈清洛说完,扬起匕首,一刀划向盛子玥的脸。
盛子玥迅速的闪开,可惜,她闪得再快,脸上还是被沈清洛划了一刀。
这一刀虽然不深,浅浅的,但是也把她的脸划出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