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幸好,独眼龙和清明对私银抬往齐王府一事,只字不提,为的就是给弘武帝留了一线,让他坚定不移地把齐王推出去,折断其臂膀。
弘武帝也深知靖王操作的这一波的用意,但目前已无他法,只能阴深着脸意味深长地看燕卿尘一眼。
而后用老父亲的语气沉声道:“齐王夫妇此次虽然有错,但好在没铸成大错,而且他们都已受到惩罚,齐王的小世子和小公主不能没有母亲,但也不能没有父亲。靖王可否看在你们儿时情谊上或者未来小世子和小公主的面上,饶她一命?”
燕卿尘握紧手中的茶杯,冷冷道:“本王已经饶过他们很多次,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。但他们不仅不收敛,反而越来越过分。一而再,再而三追着本王不放,这一次如果不震慑,日后一如齐王所说,岂不是得罪过来的人都要本王的命!”
说到这里,燕卿尘看向张明,“张大人,齐王犯下如此重罪,该如何判?”
张明看了燕卿尘一眼,再看了弘武帝一眼,额头上已经冒起细密的汗。
他再看向齐王,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,无奈道:“敢谋害亲王,按律……按律当斩。”
“听到了吗诸位?按律,齐王应该被判斩首之刑。所以本王不能放过他,否则本王就是藐视律法,徇私枉法!”燕卿尘霸气出声。
弘武帝到这话,脸色铁青一片!
这个燕卿尘一点面子也不给他,他目光一片阴翳,“齐王刚才也说,靖王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,这些杀手也都是亡命之徒,虽说都指认了齐王,但是能让他们如此拼命的,难不成不是因为那红白之物吗?这红白之物,齐王有的,其他人难道没有。如此,不见得都是齐王的错。”
“皇上,草民冤枉!”独眼龙正想表明自己一直为齐王府卖命,绝不是受多人所托。
“放肆,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!”
齐王继续冷喝:“不是红白之物,那也是其他,比如性命,本王可时安排你去刺杀靖王,污蔑亲王,其罪也当斩!你一介贱民,还是想清楚了再回话。”
独眼龙心里苦,这去替人杀人是死,杀不了人得死,杀了人也得死。
横竖时死,玩不过这些皇族中的人。
燕卿尘冷笑,“抵死不认,空口白牙的,仅凭着三言两语就想脱罪?只是这这些银子,可就不会说谎了吧?”
燕卿尘说完,示意清明把带来的银子推到了齐王跟前。
“银子?什么银子?你此话何意?”弘武帝冷声。
燕卿尘黑着脸竟直朝齐王走了过去,只是齐王或者是出于心虚,一阵慌乱,抬手就拔短刀抵挡。
此时一个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摔,是弘武帝先发制人的怒吼道:“畜生,殿前竟敢私藏兵器,你是要行刺朕吗!”
齐王一愣,手中的短刀闻声便落了地。
紧接着是他的哭丧着:“父王息怒,儿臣自知殿前携兵器乃大忌,但儿臣无能,自从断臂后一直觉得有人随时欲置儿臣于死地,因此儿臣只有时刻带着短刀方有安全感,现在小至交谈,大至出门,就寝,上朝,只有有了短刀方可安心。刚才之举实属儿臣自然反应,乃无心之举,望父王念惜儿臣的遭遇,多有体谅。”
一番话说得凄惨兮兮的,即使银子已到了跟前,仍做垂死的挣扎:“齐王的心理素质确实需要加强,如此贪生怕死,将来又如何继承这天下,眼前的这银子并无特别,齐王不妨认认这是不是出自齐王府。”
齐王接过其中一顶银子,朝银子底下看了看,确实印着官字,字底处还刻了齐字。
在天慕国,银子和银票一样,为了区分各亲王的银两,各王府皆在官银的字下面刻有小小的府印,齐王的官银印有齐字,靖王的官银就会有靖字,这在天慕国已经是司空常见之事。
因此齐王看到那齐字,自然不往深了想,直接承认道:“这上面有齐王府的字印,自是出自王府,这有什么问题?”
“你来说!”燕卿尘把银子转头又递给了甲公公,然后对着独眼龙道。
甲公公掂了掂银子,发现毫无特别,也转身呈给了弘武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