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没有办法了,只能等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内间忽然传来一阵有气无力地轻咳。
“二位稍候,王爷似乎是醒了。”盛子玥脚步匆匆地进了内室,在燕卿尘的锁骨和上臂扎下两根银针,轻轻覆上薄被。
甲子和王太医首听到内室传来两声杯碟轻碰的声响,然后就是靖王妃轻柔的声音:“王爷,皇上让甲子带了太医来看您……”
接下来又是一阵安静,靖王妃的声音传来:“二位进来吧。”
甲子和王太医小跑着进到内室,今天只要能见到靖王的面,皇上交代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大半。
毕竟,靖王病重的消息震惊朝野,但从今日起真正见过靖王的人却是没有的。
“微臣(奴才)叩见靖王殿下。”王太医和甲子跪倒在床前,纱幔低垂,只能隐隐绰绰看到有人躺在床榻上,即使伸长了脖子也分辨不出那人是不是靖王本人。
纱幔里的人微微抬手,盛子玥轻语:“免礼。”
“皇上担心王爷的身体,日夜寝食难安,请王爷让王太医诊个脉,让皇上安心。”甲子跪行至床边,想要掀起床帐。
盛子玥连忙上前压住纱幔,只将燕卿尘的手臂轻轻移出薄被:“王爷现下身体虚弱,见不得一点儿风的。”
王太医搭上靖王的手腕时惊了一下,先不说脉象呈现元气衰竭,胃气已败的征象,就是这手冰凉得也不像个活人啊。
“微臣斗胆,要看一看王爷的面色。”王太医看向盛子玥。
盛子玥好像很为难,缓缓将纱幔掀起:“王太医快些看,白大夫说王爷不可见风的。”
王太医和甲子都一瞬不瞬地盯着靖王的脸,只见靖王双眼微阖,皮肤蜡黄,眼下一片乌青,灰白的嘴唇泛着些青紫。就连往日乌黑顺滑的头发,都失去了光泽。
王太医倒吸了一口凉气,结合刚才诊出的脉象,这靖王现在是,只比死人多口气啊。
燕卿尘的手动了动,似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盛子玥将纱幔放下,沉声道:“抱歉,王爷要休息了。”
“微臣(奴才)告退。”王太医首与甲子退出内室。
“王大人,您是皇上现下最得用的太医,一定能医好王爷的吧?”盛子玥满眼希冀,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道。
王太医被盛子玥高高捧起,别说靖王现在已病入膏肓,就是之前病情没这么危重的时候,他也医不了啊。
王太医是打着为靖王医治的旗号而来,现在被靖王妃这么问却束手无策,也觉得没脸回话,只能支支吾吾地说:“微臣诠才末学,有负皇上与王妃娘娘的厚望……不过,白大夫医术精湛,一定能医好王爷的……”
盛子玥眼中微光渐渐熄灭,转头看向甲子声音哽咽:“甲子不是带来两位太医,另一位是不是能治好王爷的病?”只许你们来恶心人,还不许我恶心回去了?
“这……李太医其实是药师,擅长煎药调整方剂,单说医术是不及王太医的。”甲子现在急着回宫跟皇上报告靖王这将死之相,一刻都不愿多留,“还请王妃娘娘好生照料王爷,我等要回去跟皇上复命了。”
盛子玥听了甲公公的话,像是万念俱灰了,呆呆地坐在圈椅里。
甲子带着王太医退出寝殿,看到站在廊下的白大夫和殷先生微微点头,三个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靖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