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?”宋母睁开眼睛,透过面前的铜镜瞄了身后给自己梳头的人一眼。
“当时咱老夫人给您来信,您忙着处理娘家的事儿,外面的传言奴婢忘了给您说了。”陈嬷嬷一笑,一面拿起一枚翡翠耳坠在宋母面前比了比,一面说道:“当时咱少夫人与何家小姐同去邑王府赴宴,宴上那余夫人娘家的一双外甥儿和外甥女儿,竟在宴上的酒中下药,想以此来玷污了余家小姐的清白,好让余家小姐嫁到邱家去,事发之后,那余夫人竟还逼着亲女儿去跟余家老太太说情……”
宋母心中一惊,面色顿时黑了下来,“还有这事儿?”
“哎呦,您这一说,奴婢还真有件事给忘了!”陈嬷嬷一拍大腿,连忙放下手中的钗环,走到宋母跟前福了福身,“这事儿出的实在蹊跷,奴婢后来还着人去打听了一番,余家小姐之所以没出事,是因为那被下了药的酒被咱们少夫人给喝了。”
“什么?!”宋母这下坐不住了,她猛地从起身,吓坏了另一侧为她梳头的侍女,甚至还从梳好的发髻上带出了一缕发丝,显然,这头得重新梳了,可惜她现在在乎的是另一件事,“我说嘉儿怎么从邑王府回来,还喝了两日药,你也是,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说忘就忘了!”
陈嬷嬷连忙安抚,“确实是奴婢的错,好在少夫人没什么事,若有个三长两短,别说夫人您了,就是咱亲家公和那几位公子,都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不。”宋母摇了摇头,“亲家应该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因果,若是知道,邱凤娘不可能还好好的呆在京城。”
陈嬷嬷一面将她扶到椅子上重新梳头,一面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那?这余夫人咱们还见吗?”
“见,怎么不见?”宋母扬起唇角,勾出了一抹没有半分温度的笑,“欺了我闺女,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找上门,不给她点教训,怕是她忘了我叫什么!”
“是。”陈嬷嬷连忙应下,“那奴婢给您换个时兴的发髻吧?可能要费些时间,但奴婢瞧着十分适合夫人。”
她这点小心思宋母怎会不明白,当下一笑,稳稳的坐了下来,“去告诉邱凤娘,让她先在花厅里等着,我随后便到。”
“对了,家里的冰不够用了,就不必往花厅里搬冰了。”
“是。”传话的侍女闻言,福了福身后出了房门。
花厅内,一袭靛蓝色褙子的余母听完侍女的话后,优雅端庄的点了点头,“无妨,这里景色极好,我先在此赏着,你去告诉姐姐,让她不必着急。”
“是。”侍女福身后再次离开。
一刻钟过去,余母且还能坐得住,两刻钟过去,余母擦了擦头上的汗,半个时辰过去,余母面上显现了一丝不耐烦,却还耐着性子冲花厅里的下人问了句,“你们宋家,都不用冰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