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主子授意,一路上马夫将车驱的极快,快到不等何湛英打瞌睡,就停在了将军府后院。
“到了?”何湛英起身,下车后打着哈欠伸了懒腰,因为在自己家的缘故,一时间没有注意,将滚圆的小肚子放了出去来,而这一幕,恰好被钻出马车顾言看到,漆黑的双眸再度一暗,带着怒气冲瞪了眼愣在一旁发呆的竹钰,“将太医带到昭月轩。”
昭月轩是顾柔嘉的闺阁,而他请的这个太医刚入档不久年轻人,早些年一直云游在外历练医术,根本没见过传说中的顾五小姐,所以就算何湛英真的有那啥,他也会以为是已经出嫁了的顾柔嘉,不会往外乱说。
“喔,那我也去?”竹钰没说话,何湛英却乖觉的点了点头,说完还犹豫的看了他一眼,“真的不用告诉姨夫和老祖吗?”
“你还想让多少人知道!”顾言纵有再能隐忍的性子,听到这话也不禁竖起了眉梢,果然,他之前说的话都被她当做耳旁风了,若不然,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来,还丝毫不害怕担心了!
何湛英摸了摸鼻头,心道大表哥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古怪了,当然,也只敢在心里嘟囔,面上丝毫不敢显现。
来到昭月轩后,何湛英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拎着小木箱站在廊下等候的男子,不由得挑了挑眉梢,这就是太医?会不会也太年轻了些?像大表哥这种病,难道不应该请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来会诊才是么?
她奇怪的摇摇头,却也不敢多说,生怕在什么地方触碰到顾言的逆鳞,小心的撇了撇嘴后,贴着门边进了屋。
“程太医。”顾言则顿下脚步,打了个招呼后,才带着那人一同进屋。
“顾小姐。”程太医生的十分清俊,笑起来时让人觉得如沐春风,食色性也,因为这张脸,何湛英对他十分有好感,“太医好。”
程太医再次一笑,将手中的木箱放到了一旁的案几上,后请示般的看了顾言一眼,“顾大人,今日请我来是给……”
“没错,还请程太医把完脉后,如实相告。”顾言点头。
“自然。”程太医得到会意,立刻从木箱中抽出了一方丝帕,后动作迅速的搭到了一旁还不明所以的何湛英的手腕上。
看着手帕上白皙修长却留有一道伤疤的手指,何湛英愣了一下,“大表哥额不是,太医,你搞错了吧?我没病啊!”
“闭嘴,听太医怎么说。”顾言狠狠瞪了她一眼,并接着道:“现在才想起来狡辩,为时晚矣。”
何湛英一听,瞬间将手收了回去,且将两只手都藏到了袖子里,气的杏眼圆睁,“大表哥你好奇怪啊,你难道上朝时被气傻了?病的不是你吗?”
“病忌讳医你不知道吗?”说完,她气鼓鼓的从椅子上起身,叉着腰躲到了一旁,指了指同样气恼的顾言,道:“程太医,我大表哥病了,病的不是我,且我看他病的不轻,要不,你再去请你的师父或者同僚来,一同给他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