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也怪,随着空尘的到来,一连数日的大雨竟然有了停歇的架势。
随着雨势渐停,孟老掏出了一直藏在胸前的玉石,摩挲着这块陪了自己将近半辈子的石头,他浑黄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舍,与清远老祖的相遇,还要从那年他与挚友游历北川时说起……
“孟兄!前方便是丰安郡,此城民风开放,你切莫再意气行事!”
“你让我的耳朵清闲一会儿行不行?在家我要听父亲教训,出来了,还有处处受你掣肘!”少年一袭大红团锦银线勾仙鹤的长袍,墨发高高束起,绑了条钳着红宝的玉色抹额,剑眉之下是双宛若辰星的凤眸,鼻挺唇薄,被马蹄惊起的阵阵尘沙中,他马鞭扬起,眉眼锋利,就像是这大漠中的孤狼般,满身侠气。
“宋兄,我告诉你,此次来北川,我的目的就是那城主至宝,据说那宝贝万年难得一见,你可不准跟我抢!”
“此等至宝,觊觎它的人岂在少数,你……出事了莫说我是跟你一道儿来的。”与红衣少年的满身侠气不同,后面的少年,白衣似雪,满身书卷气,明明那张脸比女子还要好看,却凭着一身清贵,愣是叫人察觉不到一丝娘气。
若说红衣少年是大漠中侠肝义胆的孤狼,那这白衣少年便是京城最皎洁的月亮。
这两位少年不是旁人,正是宋轻舟的祖父宋屿和他的老师孟翊。
红衣少年闻言,猛地勒马看向了身后之人,如洒了碎裂星辰般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不敢置信,“宋屿,你们读书人不是最讲究风骨了吗?你听听你刚才说的话,那像是一个饱览全书的大学士说出来的吗?”
宋屿扬起清隽的下巴,对此不屑一顾,“驾——”
“喂!你等等我!!”孟翊咬牙切齿的扬起马鞭,追向了逐渐远去的好友。
两人一路游山玩水来到北川,领略了不同的风土人情,但是象丰安郡里这般民风开放的城镇,他们还是第一次见。
“宋屿,我没看错吧,那个赤膊打铁的,是个妇人?”孟翊目不转睛的盯着铺子里那身形壮硕,赤裸着胳膊举起石锤打铁的男人,咽了口唾沫。
“少侠要买什么武器?”那女人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,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过去。
孟翊闻言,一颗头当即摇成了拨浪鼓,“不不不不,不买!”
“不买东西看什么看?!再看老娘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!臭结巴!”女人一听,破口骂了几句,宋屿担心招惹是非,连拖带拽的将颇为不服的孟翊拉走了。
“你别拽我!我还不信我……”
“别忘了你此行是来干什么的!”宋屿说完,扭头将他拉进了身后的酒楼。
刚一进去,便立刻有穿着布衣的女子迎了上来,“两位少侠,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