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景篱狠狠剜了沈婉莲的花轿一眼,冷言冷语:“休要胡说,本宫昨夜才碰过她,她怎么会有身孕?”
见墨景篱还要犟嘴,沈定思幽幽一笑:“是吗?桂嬷嬷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墨景篱当即慌了,但还是努力镇定,又压低了嗓子借一步说话:“沈定思,她腹中孩子多久了?”
沈定思自然不会告诉他,只从袖中掏出一份礼单递过去:“表妹的意思是,希望尽快完婚,她能等,但孩子等不了了。这是她出嫁的嫁妆,请太子殿下过目。”
墨景篱没想到沈家逼婚是有备而来,这下连嫁妆礼单都准备了。
他气得剑眉紧锁,一扫礼单,并不是很贵重,于是神情复杂看向沈定思:“就这些?”
沈定思努努嘴:“她只是沈家表亲戚,恰好亲祖父与我祖父是亲兄弟,同样姓沈罢了。难道太子殿下还真当她是我沈家嫡女不成?”
这话怼得墨景篱难受至极,他年幼之时便结交沈家,自然知道沈婉莲是六岁才来沈家的。
但这么多年来,沈婉莲一直都被默认为沈家嫡小姐,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和沈烟芷一样。
因此,他认为沈家的财产,最起码得给三分之一给沈婉莲,三分之一是沈烟芷的。
按照他原先的打算,只要同时娶了这俩人,沈家就全是他的囊中之物。
可现在他只能娶一个沈婉莲,但好在只是让沈婉莲做侧妃,他还能巴结其他权贵之女,倒也没必要太生气。
可礼单的财产甚至不足沈家财产的百分之一!
这简直跌破了他的预期,他双目紧紧锁定沈婉莲所在的轿子。
恨不得现在就将沈婉莲从轿子里抓出来,好质问沈婉莲一番。
她到底在沈家怎么混的,为什么和以前吹的不一样?
沈定思看透了墨景篱那恨着沈婉莲轿子的眼神,浅浅一笑:“太子殿下别嫌少,这不守妇道的女人自古就廉价。表妹这般不堪,若我沈家还以厚礼待之,岂不是让全天下恪守妇道的闺阁女儿家们,笑话我沈家枉有书香门第之称,却不知礼义廉耻?”
这番话说得墨景篱羞愧难当,他左手捏着那薄薄的礼单,恨不得撕碎了塞进沈婉莲嘴里!
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!
此时,沈定思又道:“我对太子殿下的遭遇深感同情,想太子殿下也是一世英名,怎么竟然也没抵挡得住我表妹这自带的煞气呢?看来是我表妹命中注定如此。”
“煞气?”墨景篱心头更凉,更慌,赶忙追问。
沈定思悄声道:“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我这表妹是死了全家,所以才来投靠我们将军府的么?她全家离奇死亡,偏偏她一人活了下来,算命的说她是煞星降世。”
墨景篱心里凉透了,脸色也发白一分:“你切不可骗本宫!”
沈定思一脸笃定:“我祖父与她祖父一文一武,本同为先帝心腹,家世同样显赫。直到父辈时,我们两家也都各自繁荣,可偏偏到了我们这第三代,两家竟然一家比一家没落,这是何故?”
墨景篱也好奇:“何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