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思明一直暗中瞧着每个人的表情,他并看不出沈家在作假,倒是看出沈家人人激动,似乎真的是被冤枉的。
而且,即便沈家是在做戏,此番因为他们没找到罪证,所以沈家是无罪的。
此番必须找出个替罪羊来顶下一切,否则,他也得下水!
范思明屡次看向桂嬷嬷,得了指示后,立刻就阵前倒戈,畏畏缩缩推开了墨景篱。
还一脸为难道:“太子殿下就不要总是把脏水泼到女人身上,您不是早就带了一封休书来么?您本来就是想着,若沈婉莲没有得到丰厚的陪嫁,便要休了她的。结果咱们来这里时,您又借着沈婉莲应该得到沈家陪嫁的由头,就把沈家搬空了。这下被沈家逮个正着,您怎么就乱说些胡话呢?”
范思明这话一出,率先引发的是沈婉莲和墨景篱的矛盾。
沈婉莲一听居然要休了自己,还准备好了休书,当场就不淡定了!
“你这个负心薄情的男人!你竟然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,纯粹是为了我的钱,为了沈家的钱!好……好!既然这样,那就把休书给我,从此,我们两不相欠!”沈婉莲说完话,就伸手去墨景篱身上找休书,桂嬷嬷也马上行动起来。
墨景篱双拳难敌四手,很快怀里的休书就被找出来了。
沈婉莲如获至宝,眼里都在放光。
她炫耀着手中的休书,一边远离墨景篱,一边说:“这是休书,大家可以作证,从今往后,我与太子殿下毫无瓜葛!”
说罢,又立刻跪在老祖宗面前求饶:“二祖母,我醒来之后就已经洗心革面,求您再救我一次。我真的没有让太子来搬空沈家,桂嬷嬷也没有举报沈家密谋造反。我只是让太子殿下来搬走属于我的东西而已。是他自己贪心,趁着你们不在,趁着我和嬷嬷昏睡之际,所以搬空了沈家。这一切不关我的事,是太子殿下欺负沈家,不是我!”
桂嬷嬷也立刻跪着表态:“老夫人,我家小姐是您一手带大的,她是什么秉性您还不知道吗?之前她与八少爷动手打了架,醒来后她正愧疚呢。四处找不见你们,却看到太子殿下在搬空沈家。便一度以为沈家出了事,因此刚才很惊讶你们突然回来了。既然这是误会,那咱们一家人就不要内讧了吧?这件事若闹到太后那里去,恐怕谁也落不着好啊!”
这话里话外都表明了她不会帮着太子,但也希望沈家不要闹到太后那里去,因为太后保不了沈婉莲,但沈家同样得罪不起太后。
一听这话,老祖宗有些为难,白氏也无法。
沈烟芷早已经不动声色与范思明交换眼神了,她意味深长道:“这件事可大可小,何必惊动太后她老人家?只不过,范尚书是何故来抄家?来查沈家?有搜查令吗?还是,奉旨而来?若都没有,难不成……是受了谁的蛊惑?故意污蔑我沈家?”
这话之危险,无异于是在范思明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啊!
范思明立刻会意,如果不处理了沈婉莲配阴婚的事儿,那他就等着完犊子吧!
但桂嬷嬷如果告诉太后这事儿,他也死定了啊!
就在此时,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冽:“看来范尚书这兵部尚书之位坐得不太舒服,想换换位置!”
范思明心头一凉:“是摄政王!”
众人皆是一惊,谁也没料到身后会忽然而至墨临渊。
实际上,墨临渊早就得了沈烟芷的口信,因此一直在暗处观察着。就等着关键时刻出来镇场子,给这丫头撑腰。
现在出来正好。
范思明听了他的话,吓得浑身哆嗦!
沈婉莲在太后心里的地位虽高,但还不至于直接让他升官罢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