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让她感到陌生了几分，她也自诩是一个老江湖了，却从来没发现沈烟芷原来还有这种异于常人的气场。

那种强大的气场和森寒的寒气，简直比她丈夫沈天山还要霸道几分！

看着沈烟芷这与以前全然不同的气场，老祖宗的心里，有什么记忆在逐渐的苏醒。

渐渐地，那双老眼充满了心事。

没一会儿后，沈烟芷就和老祖宗分开了，她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。

阿雾扶着她躺下，给她脱掉满是鲜血的绣花鞋，鼻子一酸，落下泪来。

沈烟芷还在思考着一些事，忽然听见啜泣之声，这才赶忙看去。

“阿雾？”沈烟芷见她哭，顿时心疼起来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阿雾摇头，捧着那绣花鞋，还有沾满了鲜血的衣服，眼泪更是汹涌：“小姐你是千金小姐啊，竟然有一天会浑身是血。阿雾看到你这个样子，心都碎了！”

原来是因为这个。

沈烟芷不由得一笑：“阿雾，救人是胜造七级浮屠之事，累点苦点无所谓，这是医德。不过话说，你倒是个细心能干的，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师父学习医术？以后说不定你还会名扬京城呢。”

在她的印象中，阿雾从小陪自己在太医院待了三年，阿雾几乎是处处都做得比她好十倍。

她小时候生病，脑子和体力都不太好，因此总完不成师父布置的任务。

倒是阿雾在她每次被师父考住之时，还帮忙提醒细节。

那时候她就察觉，阿雾是个学医的好料子！

只可惜，她那时候只觉得学医很难，而师父也总是很忙。

她去太医院主要是闻一闻药味，调养身子骨，不是真的去学医的。

所以，就没想过要阿雾和她自己好好学两年医术。

三年内她身体好了，就回沈家了，此后更是因为不想受学习的苦，不想被那些师兄弟们嘲笑，所以很少去太医院。

所以，她和方太医是忘年交这件事，很少有人知道。

师父都是单独传授她医术的，和她闲聊也完全是因为她身体很差，半夜睡不着，就在太医院单独给她僻出来的院子里伤春悲秋。

所以，才意外发现师父夜里还在钻研刻苦，甚至是忘记吃饭。

她那时候很敬佩吃苦耐劳，又品德贵重的师父，再加之她喜欢和长辈交流人生经验心得，又良善，就关心师父。

一来二去，两人就相谈甚欢。

沈烟芷不大懂人生大道理，但她总能很会诱导性让师父说很多人生的话。

因此，两人私交甚好。

一想起这些，她嘴角忍不住浮起笑意，师父真是个医痴。

此时，阿雾听到小姐让她学医的事儿，顿时愣住：“我？我只是个奴婢，我还是不学了，我就想照顾好小姐。”

沈烟芷拉着她的手，让她坐在身边。

语重心长捏住她的小脸蛋说：“瞧你说的，我不是说过了吗？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妹。最近事情太多了，所以我没来得及告诉祖母，要认你做干女儿的事儿。阿雾，一会儿祖母缓过来，我就告诉这件事。以后，你就是我沈家十小姐了。”

“至于学医这件事，你以前陪我去太医院时，你哪里都比我强。这么好的一个医学苗子放着浪费了，我怕祖师爷都要骂我缺德啊。所以，你还是学学吧，学好了医术，以后你在京城不会地位低。”

“等你嫁个婆家后，弄不好婆家都要因为你的医术而得到不少好处。那么，纵然你是下贱出身，又如何呢？这医术可让你冠绝天下，让人不敢小瞧于你！你怎么忍心拒绝自己的大好前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