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临渊看着下方那一个个如同石窟的洞,里面堆山血海的粮食,他的眉头拧得紧紧地。
沈烟芷只知道瑞皇叔藏东西厉害,却不知道这些粮食都是从岭南一带搜刮来的。
这是多少百姓的血汗换来的!
朝廷每年要求上税交粮,但几十年来,岭南没有一次是交齐了的。
岭南总是以常年水患,要么其他原因为理由,交上来的粮食不足原本该交数量的十分之一。
原本这样是应该调查的,但官官相护,每次调查到最后都是一个说辞——穷且年年有灾!
最终朝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却不想,这些少交上去的粮食,最后竟然都被瑞皇叔中饱私囊!
此时墨临渊再想着刚才在一线天时,看到这边半山腰密密麻麻的行军队伍,他心头怒火更盛。
瑞王爷私自屯兵约有十万之多,这要是造反或者引发动乱,朝廷是难以迅速平下来的。
再者,其他两位皇叔手里皆有兵马,若三位皇叔联手造反,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!
墨临渊脸色一再难看,此番盯着这些粮食,他恨不得一把火全烧了!
他一双眼紧盯着粮食,而沈烟芷的眸光早就移送到四面八方去了。
此时沈烟芷意外地发现这一处的地势非常特殊,不仅像火锅烟囱一样高耸,她脚下的这座山更是四面环水。
她再次拿出望远镜,仔细观察地势,很快,一条收编这十万叛军以及解决今年水灾的计策上心头。
她连忙看向墨临渊:“九哥哥,别生气了,这些粮食一会儿我全部放入乾坤袋,就当给朝廷做个备用粮食库了。你过来看,我有个好主意,可以彻底将瑞王爷釜底抽薪!”
墨临渊立刻来了精神,接过她手中的望远镜,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“九哥哥你瞧,这座山峰只有北方一条小路连接岸边,如果那条路被挖断了,则他们想离开这里,只能去对面的一线天。如此一来,咱们不如请君入瓮,逼他们去对岸一线天,咱们再等在唯一的出口,到时候就瓮中捉鳖了。这些人马到头来都会被收编,否则就只能饿死冻死在一线天。”
听着她这番话,墨临渊深表同意,但有个问题:“可是,咱们是秘密来此,要如何调动岭南军队?岭南的官员多数都是三位皇叔的门生,他们很难听令于我们。这也是我为何一直不愿意以明面上的身份来此的缘故,只怕我们刚暴露身份,这批兵马就立刻转移了位置。”
沈烟芷勾唇一笑:“这有何难?我看这批人忽然前往此地,一定是因为七哥身怀藏兵马的图没有被抓到,又因为咱们俩的尸骨没有被瑞王爷找到。所以瑞王爷怀疑咱们有可能来岭南点了他的兵马,这才让这批人马迅速转移。”
“既如此,咱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,只要明面上是治理水患,那即便咱们悄悄来此也无甚大碍。到时候正好借挖沟渠排水防灾之名,调动岭南全部军队一起动员,这样便可在月底之前将沟渠全部疏通至此。”
“半个月后若有水灾来袭,这山峰将成为这批兵马唯一的藏身之地,若洪水过大,水量很有可能直接淹没半个山头,保管叫他们下不去这座山峰。那他们粮草耗尽之时,一定会去对面一线天。”
“只要那时候军队还在挖沟渠,或者引导民众逃往此地,那就正好调动来抓捕这些兵马。那时候若官员还不听令,就是最该诛九族!罪同叛乱!”
“我就不信,到时候他们敢全都反了!若他们敢,那咱们将手中的兵马花名册交给皇上,让皇上直接给他们定罪。那他们就算活着,这辈子都是逃犯,这样的日子恐怕他们是不愿意过的。”
听到这,墨临渊眸色微微一动,沈烟芷的主意的确不错,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