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临渊点头,眼神带着凝重和困惑:“十五年前我亲自监斩之人,我自然记得。”
沈烟芷顿时惊了,墨临渊十五年前亲自监斩之人,竟然还活着?
那他们是怎么从墨临渊眼皮子底下逃走的?
但现在显然不适合讨论这个,沈烟芷闭上了嘴,静静地观察着不远处的情形。
此时老军医已经来了,是个年过半百的胖和尚,身上挎着个医药箱。
一来就蹲下给魏松诊断,随着诊断的时间拉长,胖和尚脸色逐渐凝重。
瞧着胖和尚这脸色,那青年将军急得团团转,川字眉一挤弄,直接掩盖了他眉心的一点红。
半晌,那胖和尚摇头道:“魏将军伤势不见好就急着上路,腿伤复发,且拉伤了韧带。如果十天之内找不齐相关药材,恐怕就只能截肢才能保命了。”
一听截肢,青年将军立刻急了:“怎么会截肢!花和尚,你是不是唬人的?我爹不能截肢,他截肢这辈子不就废了吗!”
“紫宗!”魏松被儿子吵得耳朵疼,急忙呵斥他。
魏紫宗一脸委屈,但那好看的桃花眼已经蒙了一层雾水,红了眼眶。
花和尚叹息一声,满脸关切看着魏松:“魏将军,现在正值雨季,这一处山峰地势颇高,山顶草木不多。若是强降雨,只怕你腿内部会疼得要了你半条命。所以,小人建议您还是下山修养吧!反正将士们都已经上山来了,您一个人下山修养也是没问题的。”
这话正中魏紫宗下怀,他立刻双手赞同:“对!爹,您就下山去吧,这里不是还有我呢?”
提起这个魏松就一脸恨铁不成钢,他忍不住抚掌叹息:“紫宗你有所不知,这摄政王是出了名的狠辣无双,智高近妖。此番瑞王爷来信,说摄政王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更诡异的是,和他一起的一个女人也是如此。所以,瑞王爷断定他们是来岭南了。现在说不定就在某个角落盯着咱们,就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呢!”
魏紫宗一听,立刻环顾四周。
他那眼神溜溜扫了一圈,吓得沈烟芷立刻呆若木鸡。
她前世一直在闺阁之中,哪里出来见过这种大场面。
一想到魏家军有将近十万人马,且他们毫无退路,她就害怕自己被发现。
偏偏此时起了风,风儿将她的衣袂一吹,她吓得死死按住那伪装成灌木丛的衣袂,生怕被魏紫宗瞧了去。
好在魏紫宗匆匆浏览一番后就收回了视线,她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。
此时魏紫宗轻轻抱怨着:“爹,您就别自己吓自己个儿了。这里地势偏僻,对面是一线天。如果摄政王要监视咱们,除非他从一线天来。但他养尊处优的,哪能过一线天呢?怕是过桥时就会被吓得尿裤子吧。一个纨绔而已,您不必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