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郁王自然说不上了解,但只看外貌,郁王就不像是个磊落的人。
作为萧子醨的兄长,郁王的相貌当然不算差,可是身为皇家人,郁王的身上并不具备皇家气度,他看人时总是斜着目光,眼里透着探究和闪烁,就算是笑着,那嘴角也仿佛含着阴沉。
锦瑟仍不放心:“可是,万一呢?郁王筹谋这么久却功亏一篑,怎肯甘心?若是他……”
“他不会。”萧子醨的话音中是满满的笃定:“假若他会,也是再一次失败。”
话落,萧子醨握紧锦瑟双手:“锦瑟,要不是为了找到帝符,我早已让郁王人头落地,你……可有怨我?”
锦瑟摇头:“王爷还说我不信你,怎么你倒来问我这个?我同王爷是一样的想法,对一个屡次作恶的人来说,让他死就是对他的优待,活着却心愿难了,也是一种惩罚。”
萧子醨微微点头:“如若本心淡泊,郁王大可以做个随性的闲散王爷,可他对那个位置怀着执念,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,然而他不知道的是,在我眼里,他的一举一动都好比跳梁小丑,我倒宁愿他拼死一搏,也好来个一了百了。”
锦瑟明白,郁王小动作不断,却不肯拿出帝符来号令天下,或许,正如萧子醨所说,郁王本性多疑,自己都不肯相信自己能够取得成功。
如果郁王果断,早些让帝符现世,那么萧子醨也就能早些拿回帝符。
萧子醨道:“正因为如此,郁王活得极其煎熬,三餐不知味,夜半不能寐,就连身边最得宠的美妾,都要战战兢兢地看他脸色。”
锦瑟忽然觉出不对,张口要问之时,却已经明白了过来。
不消说,郁王的身边有萧子醨的眼线,所以才对郁王的情形如此了解。
锦瑟正想着,外头传来热闹的嘈杂声。
这一路走得不紧不慢,萧子醨有时骑马,有时陪伴着锦瑟坐车,这一刻,他们就是身在马车之上。
萧子醨掀开车帘看了一看,笑道:“竟是凑巧赶上了集市,要不要下去逛一逛?”
锦瑟望出去,莞尔道:“也好。”
此地是个不算繁华的村镇,这样的集市四日才有一回,虽然质朴,日常所需之物却是样样俱全,对锦瑟来说,倒是个新奇的体验。
只是,这集市上都是乡农在道路两旁随意摆放的摊位,路上人流息壤,马车是决计过不去的,萧子醨就吩咐了一声,叫马车绕路而行。
叫上三五个侍卫随行,萧子醨牵住锦瑟的手,信步走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