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钱嬷嬷呆了呆,不可思议地提高了嗓音:“娘娘,您是说,她?”
太后重重点头。
极度的震惊之下,钱嬷嬷的五官都扭曲了几分:“娘娘,您三思啊!她已经是个死人了,如果叫她回来,被发现了定要掀起波澜,后果实在难料啊!”
太后毫无波动:“哀家已经决定了,你去办就是。”
钱嬷嬷顿了顿,小心地劝说道:“娘娘,这些年她都不曾在人前露过面,想来她是不愿回来的,万一她不肯……”
“那就绑回来。”太后的声音冷硬如铁:“当年是哀家帮了她,如今她也该帮哀家一回,这件事情,她没有资格不愿意。”
钱嬷嬷再不敢吭声,只得应了下来。
太后病着,皇后自是要日日来到慈和宫侍疾,因为病中乏力,太后的话语并不多,几日后大概是精神好了些,拉着皇后说了许多话。
皇后先是错愕,转而柔顺地低下头,一副极其听话的乖巧模样对太后点了点头。
太后拉着皇后的手,落下了两滴泪:“说到底咱们才是一家人,往后且要互相扶持着才好,至于旁的人,你也知道,哀家也曾付出过许多,到最后还不是要被嫌弃,嫌弃倒也罢了,哀家只怕,会对皇帝和你有些什么……”
太后说的是哪个,皇后当然心知肚明,她也不答话,只是做出哀戚的模样来,似乎与太后感同身受。
太后又道:“宫中的御医太过死板,不如,你叫赵夫人替你打听打听,民间圣手不少,说不定就能让你调理好身子了呢,你是正宫,你的孩子,才是名正言顺的……”
赵夫人,正是忠勇公的夫人,皇后的继母。
太后的话里都是关切,皇后却明白,这关切只是装模作样罢了,太后不过是想利用她。
皇后咬住唇不语,似乎是害羞,心里却冷哼不止。
她即便是吃了神药又如何,皇帝不使力,她一个人怎能有孩子?只是当着太后的面,这话她说不出口,也不想说。
她与皇帝本来就没什么感情,这两年她瞧皇帝,竟是愈来愈厌烦,哪一日皇帝能够生龙活虎,恐怕她先就会觉得恶心。
突然地,皇后脑子里浮现出一张脸,只是这张脸忒过冰冷,从未对着她露出过笑容。
宸王!皇后更加用力地咬嘴唇,心中恨意涌出,若是能够,她真心想从宸王身上咬下一块肉来,看他知不知道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