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瑟想着,扬头对皇后一笑:“谢娘娘关怀,那日的事,说来都是锦瑟任性,还望娘娘原谅锦瑟。”
皇后一愣,摇头道:“这是哪儿的话,过去的就过去了,本宫不想再提,锦瑟,这寺里饮食清淡,但茶却极好,走,咱们先喝些热茶暖暖身子。”
皇后也不多说什么,只是与锦瑟对坐喝茶,一盅茶喝完,皇后舒了口气,说道:“咱们走走。”
锦瑟便随着皇后起身,却不想皇后脚步极快,步履匆匆地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跨院,才停下来回头看锦瑟,锦瑟不解其意,只得站定了不再动。
到这时候,锦瑟才发觉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皇后身边的人都不见了。
皇后目光有些发直,似乎在看锦瑟,又似乎在透过锦瑟看别的什么东西,锦瑟愈发糊涂,刚想开口询问,却忽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太后怎么在此?锦瑟暗道不好,却瞧见皇后诡异地一笑,朝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寂静中,太后的声音响起:“多年未见,妹妹倒是风姿依旧。”
锦瑟猛然抬头,盯住了面前的房门,她听得出,太后就在这间屋子里。
一道女声和缓回应道:“我是避世之人,如今只知道佛前诵经,还谈什么风姿不风姿的。”
太后道:“此番请妹妹回来,是因为阿醨,他大婚在即,哀家想着,总该叫妹妹见一见要与阿醨共度一生的人才好。”
与太后对谈的人顿了顿,似乎是笑了笑:“还是那句话,我是避世之人,红尘俗事统统与我无关,什么婚姻嫁娶的,我并不关心。”
“妹妹!”太后嗓音拔高,略带了几分激动道:“你是阿醨生母,有血缘联系着,岂是轻易就能够断得干净的?阿醨往后过的如何,你当真不关心?”
彷如晴空一声霹雳,锦瑟双耳一震,竟是刹那间心神俱乱。
在里面与太后说话的人,竟是萧子醨生母?当年如贵妃病逝是千真万确的事,先帝曾扶棺痛哭,哀痛之下大病一场,而如贵妃的丧仪更是无比的隆重,是以国母之制来操办的。
锦瑟双眉紧蹙,心念电转间想到了许多,难道,这是太后布下的局?一切都是假象?
再顾不得别的,锦瑟紧走两步,用力推开了那房门。
似乎就等着有人进去似的,房门是虚掩的,这导致锦瑟脚下不稳,踉跄了一步才能够站定。
太后端坐着脸上丝毫不见诧异,只是抬头看向了锦瑟。
太后的对面坐着一个人,在锦瑟推门的同时,那人仓促举袖遮住了面容。
皇后迅速地冲过来,一把扯住锦瑟,将锦瑟拽出去关上了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