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筱筱在被子里偷偷使劲掐了自己一把,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“爹,你怎么才来啊?女儿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。”
刘惜春在一旁跟着叹气,“姐夫,这次筱筱伤得挺重的,要不是命大,说不定……伤成那样,乔家起初也不肯给筱筱请个郎中,大姐说要去找人去县里给你捎个信,你家老太太也不让,说是怕耽误了你上工。”
“原本我们也不想让筱筱来舅家养伤,于情于理都不应该。可是打你出门后,她们母女俩连口饱饭都吃不上。筱筱伤成那样,亲家大嫂就只给拿了两个鸡蛋,还放话说要出去凑鸡蛋给筱筱养伤。”
“乔家啥情况我不清楚但姐夫应该还是有点数的,应该不至于连几个鸡蛋都拿不出来。乔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筱筱就这么干熬着,只能把她接回来。”
刘惜春边说边抹眼睛,然后对乔筱筱道:“筱筱,还不赶紧让你爹看看你的伤,养了这么些日子,还没好完全。你这孩子也真是,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找你爹撑腰,只想着以死证清白。你就不想想,你要真死了,人家背后只会更恶毒的编排你。往后再遇着这样的事情,记得跟你爹说,你爹肯定会替你撑腰。”
乔筱筱把头上的帕子解了下来,可怜兮兮地看着乔丰年。
刘惜春指着她的额头道:“当时这丫头的脑袋肿得这么大,从这儿到这儿,都是青紫的。这些天大姐没日没夜的给她敷药,这才算是勉强能见人了。”
乔丰年本来窝了一肚子的火,结果一到岑家被乔筱筱这么一可怜,再被刘惜春这么一通说,火消了一大半不说,心里也有些愧疚。
虽然他并不喜欢乔筱筱,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,看她这可怜的样子,到底还是有些心软。
乔筱筱见他态度软化,吸了吸鼻子,“爹,女儿没有做那样的事情,都是那张二狗存了坏心见爹不在家,又没人给女儿撑腰,就想欺负了女儿去。若是爹爹在家,谅他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对女儿起坏心思。”
岑巧兰想到女儿受的那些委屈,就心疼得直哭。
刘惜春在旁边长吁短叹,“姐夫,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筱筱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闺女,是乔家正经的孙女。受了这样的委屈,乔家不但不想办法给筱筱讨回公道,反倒逼着她撞墙以死证清白……便是仇人也不过如此了。”
“我是真替姐夫你不值啊,你这些年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替乔家打理田地,挣来的银子都上交给公中,半点私心不留,这份孝心感天动地,乔家便是看在这一点上,怎么着也该为你的名声考虑。养不教爷之过,筱筱名声坏了影响的哪只是她自己,你这当爹的脸上也得跟着没光不是?”
她就不信这乔丰年心里当真对乔家没有半点怨言,乔家所有人都住着大房子,个个红光满面,而二房三口挤在那破草棚里,全家一脸菜色。除非乔丰年真是傻子,否则他心里绝对也有不满,只是没办法表现出来罢了。
果然,她的话说话之后,乔丰年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。
只是这人愚孝惯了,就是知道乔家不公平,也不会说乔家半句不是,只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。
所以刘惜春说了这么半天,他也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罢了。
乔筱筱在一旁看得清楚得很,心里对乔丰年没有半点好感。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挑不出半丝优点。
可眼下她却不得不暂时先稳住他。
因为岑巧兰现在还是他的妻子,是她名义上的父亲,她必须得先保住她们自己的安全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