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乔家时天已经黑透了,十里路的距离,走起来也得近半个时辰。
乔丰年进屋之后就一言不发地往桌边一坐,熟悉他一举一动的岑巧兰知道,他这是要动手的前兆。
岑巧兰的心一直提着,生怕乔丰年随时都会回过身来朝她们母女俩动手,赶紧对乔筱筱道:“我去给你爹烧洗脚水,你过来一起搭把手。”
她不敢把女儿独自留下。
乔筱筱点点头,无声地跟着岑巧兰去了去了茅草棚的另一头,蹲在角落里看着岑巧兰烧水,自己则将缝衣针取下来捏在手心里,随时警惕着。
岑巧兰把水烧好之后小心翼翼地端到乔丰年跟前,“她爹,我来给你洗脚。”
乔丰年掀了掀眼皮子,一言不发。
岑巧兰悄悄咽了口水,半跪在地上替乔丰年把鞋袜脱了。乔丰年在码头上做苦力,那脚上的味道实在难闻得厉害,熏得岑巧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。
便是这一下,就让乔丰年抓到了把柄,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岑巧兰的头发,抡起胳膊就朝她的脸上甩了一耳光:“怎么,嫌老子臭?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挣银子是为了什么?你竟然敢嫌弃老子!”
岑巧兰被打习惯了,也不敢反抗,只流着眼泪解释:“我没有嫌弃,没有。”
可乔丰年又如何肯听她的话,揪着她的头发站起身就要把她拖到一边去打。
乔筱筱长这么大头一回直面家暴的场景,当即就被气得浑身发抖,眼看乔丰年的拳头就要落到岑巧兰的身上,她突然冲上去,一把抱住乔丰年的腰,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将手里的针狠狠朝乔丰年脖子上的某处扎去。
乔丰年抓住岑巧兰的手猛地一松,身子晃了晃,猛地砸在了地上。
岑巧兰吓得尖叫一声,随即伸手将自己的嘴给捂住。
乔筱筱看着倒在地上的人,心里狂跳不止,长这么大她头一回干这样的事情,她并不害怕就是太过紧张。
岑巧兰见乔丰年倒在地上不动,吓得脸都白了,颤抖着声音说道:“筱筱,你爹他怎么了?”
乔筱筱伸出脚在乔丰年身上使劲地踢了几下泄愤,“没事,只是晕过去了,死不了。”
她搜索到的办法,就是用针将乔丰年扎晕。
这是最有效的办法!
论身高体力,她都不是乔丰年的对手,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才能阻止他继续施暴。
动手的时候,她很担心自己会扎不准,没想到她准头还不错。
岑巧兰壮着胆子上前确认了一下乔丰年真的只是晕倒之后,松了口气,但随即又担心起来:“明天他醒过来了可怎么办?”
乔筱筱发了狠:“那就让他没力气打人!”
岑巧兰不懂这话的意思,乔筱筱也没多解释,只道:“娘,你先找根绳子过来,我把他绑起来。”
岑巧兰没有主见,乔筱筱让她做啥她就做啥,扭头把绳子找了过来。等看到乔筱筱拿着绳子要作势要绑乔丰年的时候,她才明白女儿要做啥。
“筱筱,你要做啥?这……他是你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