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简单的一句话,让岑远山听得鼻子一酸,但他强行忍住,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好!”
姐弟俩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。
刘惜春在一旁看得有些着急,这一口饭菜没吃就这样喝,那胃能受得了吗?
正想阻拦,乔筱筱却拉住了她。
让他们喝吧。
这对姐弟,从今天起,应该也算是翻过了以前那苦难的篇章,迎来了新生。
好事,值得大醉一场。
果不其然,两人连着碰了几回碗之后,便双双醉倒。
刘惜春艰难地扶起了岑远山,对乔筱筱交代道:“你跟红锦先把你娘送回屋里,一会儿我去弄点醒酒汤,再炖点甜汤,他们没吃东西,半夜要是醒了肯定要找吃的。”
乔筱筱让夏月过去帮忙,自己和红锦扶着岑巧兰回了屋。
岑巧兰醉得有些厉害,但她酒品不错,喝多了倒头就睡,不吐不闹,安静得很。
岑远山那边就不一样了,估计是岑巧兰今天遇到的事情对他的刺激太大了,刘惜春刚将他安置在床上,他就摇摇晃晃的爬起来,嘴里嚷嚷着要去剁了乔丰年。
刘惜春没好气地把他按回去,“你给我老实些,有陆大人在,哪里轮得到你逞能!”
岑远山醉糊涂了,大吼大叫道:“什么陆大人,不认识!敢欺负我姐和我外甥女的人,我都要剁了他们去喂狗!喂狗!”
刘惜春一把捂了他的嘴:“你给我闭嘴!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?”
乔筱筱在那屋听到岑远山断断续续的吼声和刘惜春的骂声,突然笑了起来。
上辈子没有亲人,她从不懂得亲情的滋味。
这辈子,懂了。
这一宿,岑家折腾到二更天才熄了灯睡下。
结果感觉自己刚闭眼没多久,谁知道那两个醉鬼一大早就醒了,吵着头疼难受。
她只好又爬起来弄醒酒汤给他们喝。喝完又把煨了一夜的甜汤让两人喝下。
两人倒也配合,让干啥就干啥。
但是宿醉的威力实在太大,两人折腾来折腾去,怎么都不舒服,最后还是乔筱筱想了法子,让两人的头疼得到了缓解。
那会儿都已经日上三竿了。
刘惜春打着哈欠准备去铺子里,结果乔筱筱却道:“舅母,我已经让红锦去接晴儿了,顺便去铺子里跟那两个婆子说,让她们今天歇一天,明天再开门。你也好好歇一歇吧,昨晚都没怎么睡。”
“可是关门一天,就得少挣好些银子呢。”
乔筱筱道:“银子是挣不完的,舅母,咱们挣钱是为了生活得更好,不是为了让自己成为金钱的奴隶。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,强撑着把身体熬坏了才不划算。”
刘惜春一想,说的也是,于是痛快地回屋补觉去了。
岑记辣条铺头一回挂了“东家有事,歇业一日”的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