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玉娇这回伤得很重,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。
醒过来之后,她也不怎么敢睁眼,一睁眼就天旋地转得厉害,还总是想吐。
“玉娇,你怎么样?哪里难受?我让郎中过来给你看看。”
张淮书急忙起身去喊郎中。
郎中过来给乔玉娇仔细把了脉,又问道:“乔姑娘,可觉得哪儿难受?”
乔玉娇气若丝游地道:“头晕,想吐。”
郎中摸着胡子说:“这是正常情况,你撞得那么厉害,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。头晕的毛病还得养上好些天才行,这些日子你可千万不要乱动,以免加重伤势。”
接着,郎中又开了些药,叮嘱了赵氏一番,让她小心照顾着病人。
赵氏满口答应下来,把郎中送出房门之后,又对张淮书说道:“你已经在这里守了好几天,先回去吧,再有两天你就该下场考试了,这是大事,玉娇这儿有我呢,你就安心备考去吧。”
张淮书看了一眼依旧虚弱得厉害的乔玉娇,温声说道:“玉娇,我先回去看书了,你等着我,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的。”
乔玉娇轻轻哼了一声,表示自己听见了。
看着这样的乔玉娇,张淮书心情有些复杂,起身跟赵氏说了几句之后,便从乔家离开。
他在乔玉娇的床边守了三天,这三天时间里,他也万分焦急,这场考试他已经准备了很久,若是错过了,那他和他娘的计划都要往后推迟一年。
张家已经耽搁不起了。
可外面闲言碎语传得十分难听,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和乔玉娇无媒苟合的事情了,他若是在这个时候走了,对他只会更不利。
加上乔玉娇真的伤得很重,所以他只能守在乔家,守在乔玉娇的床边。
好在她总算是醒了。
张淮书站在乔家门前,重重地舒了口气。这几天他也担心乔玉娇会熬不过去,若是她没熬过去,自己的名声只怕会更难听不说,连院试只怕都没办法参加。
回家要穿过整个村子,一路上张淮书被村人用各种或调侃或嘲笑的眼神打量了一路,到家门口时,后背都汗湿了一层。
抬手敲了敲紧闭的大门,扬声喊道:“母亲,开门,我回来了。”
张母拉着脸把大门打开,想也不想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,“去你爹的牌位前跪着,跪到明天早上才许起来!”
张淮书深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,也不敢吱声,老老实实去他爹的牌位前跪着。
张母看着儿子清瘦的背影,对乔玉娇恨得咬牙切齿。
她儿子清清白白的名声,竟然就被这么个乡下贱丫头毁得一干二净!他们张家世世代代都是清白名声,如今被人说成了不懂规矩,不成体统、不顾体面的下三烂。
张母这几天都不敢出门,哪怕再着急着让张淮书回来备考,都没敢出去。
这等丑事,她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儿子的身上,根本没有勇气出去面对村人那些刀子一般的目光。
张淮书在他爹牌位前跪足了一夜,这一夜,张母也没有睡,就坐在牌位前,一眼不错地盯着他。
看着张淮书累得摇摇欲坠的样子,张母也心疼,但硬是咬着牙让他一直跪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