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亲家,我婆母也是担心两个孩子的婚事出现波折,所以才急躁了些,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赵氏笑得一脸和气,看得张母心里火冒三丈。
这乔家上下真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!
虎落平阳被犬欺,龙困浅滩遭虾戏,若是他们张家不曾落难,这乔家便是给他家倒夜香桶她都看不上。
可眼下她便是再气也只能先把这口气给咽下去。
张母勉强扯了扯嘴角,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我自是不会,都是误会,说开了就好。亲家,家里现在一团乱,实在不好招待你们,要不你们先回去吧,等我这边事情都打点好了……”
乔老太从地上爬起来,连身上的泥灰都没拍,笑呵呵地道:“唉呀,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你家里就你一个人,这么多琐事哪里忙得过来,左右我们闲着也是闲着,就帮着你一起收拾吧。”
张母只想离乔家远远的,满口拒绝,可乔老太压根儿不听那些,毫不客气地开始在张家东摸西看。
怕乔老太顺手把她家的东西给昧下,张母只好跟在她屁股后面看着。
村人们也有些心思活络的,也跟进来说要帮着收拾,“张太太,你们一家在村子里也住了这么些年了,这猛地说要走,我们还怪舍不得的,往后可别忘了回来看我们啊。”
他们以前还真不知道这张家这么有来头,只当他们母子二人是哪个破落户没地方可去,才跑到他们村子来苟且偷生,所以这些年除去张母不愿跟村人走动的原因之外,还有村人看不上他们家的原因。
眼下张家的身份曝光,他们个个都后悔不已,急忙跑来献殷勤,只希望能在张母这儿留个好印象,这往后说不定就能得着点啥好处呢?
张母看着这些村人的样子,心里一阵冷笑。
有道是穷在闹市无人问,富在深山有远亲,这些村人的嘴脸她早就领教过了。
也罢,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,她就让这些人好好给自己出出力。
至于乔家……
张母眼神暗了暗,打算等张淮书回来之后再商量一下对策。
张淮书回来时,乔老太还赖在张家不肯走,说要留下来帮张母打下手,实际上却是怕张家偷跑,留下来监视。
张母把张淮书拉到房间,看了一眼外面,见乔老太正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张望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压低声音问道:“淮书,乔家不知道打哪儿听说了咱们要回京的事情,跑来家里闹了一通,这老太婆现在赖在这儿不走,咱们要咋办?”
张淮书抿了抿唇,“他们想赖就赖吧,乔家那门婚事,不退了。”
张母大惊:“你疯了!乔玉娇这样的姑娘,如何配进咱们张家的大门!你就不怕惹人笑话吗?”
“娘,咱们张家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张家了,便是回了京,以后的路也不好走。乔玉娇虽然粗鄙蠢笨,但也不是没有作用。这门婚事未必就不好,而且咱们一回京就退婚,只怕会被诟病,所以这婚暂时不能退。”
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,如今他身体有了残疾,今后在仕途上肯定不会有太大的造诣。
若想光复张家,想当人上人,那他必须另辟蹊径。
可他们家离开京城太久了,久到京城的人只怕都忘了他们张家。他想要搭上那些权贵可没那么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