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惜春不咸不淡地道:“饶你也不是不可以,但本夫人心里犯恶心,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?”
兰心在风月场里摸爬滚打了近十年,什么样的人没见过,一听刘惜春这样说,立马就抬手抽起了自己的耳光来,“贱婢该死,贱婢腌臜,污了夫人的眼,让夫人难受。”
啪啪的耳光声十分响亮,光听那声音就知道她打得很实诚。
旁边围观的那些妇人一个个都表示很痛快,这种不正经的烟花女子,就该被这样收拾。
倒是那些个男人有点面露不忍,这么娇柔的女子就该被怜惜,这岑老板家的婆娘也太狠了,你容不下,把人送走不就完了吗?怎么还要如此糟践人呢?
妒妇!
刘惜春可不管别人怎么看她,筱筱说了,不管她怎么做都行,闹得越大越好,所以这点子阵势不过只是开胃菜而已。
等那兰心把一张脸都快打烂的时候,刘惜春开口:“不错,诚意十足,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。”
兰心眼里闪过绝望,生怕刘惜春开口把她给发卖了。
她原是如苑里的妓子,如苑被官府查封后,她们有门路的就被各自的恩客给接走了。
本来她以为自己能过上好日子,谁知道竟然遇上这么个厉害的正室。
她这样的身份,年纪也不小了,再被卖,便是好一点的妓院都未必肯收,若是沦落到那些暗娼手里,她往后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?
刘惜春把兰心的神色都看在眼里,等她绝望了一阵,才开口说道:“想落个好下场,就老老实实地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,我也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,同为女人,我可以保证不把你再卖到那等腌臜之地。”
兰心眼睛一亮:“夫人想知道什么,贱婢一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刘惜春没再理她,只给桃儿使了个眼色。
桃儿上前让那两个婆子把兰心给拖回了院子里问话。
毕竟这种事情,正室夫人可不屑亲自去做。
刘惜春转头看了看马车,冷哼一声:“还要继续躲着不下来,等我去请你?”
岑远山期期艾艾的掀了马车帘子下来,顶着一脸青紫,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:“夫人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,为夫从身到心都只属于你一个人,夫人在为夫心里,就如那夜空里的月,白日里的云,旁的那些庸脂俗粉,为夫从来都没有多瞧一眼。”
成亲这么多年,岑远山还从来没跟她说过情话,这破天荒的情话,让刘惜春险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围观的那些路人只觉得一阵恶寒。
这岑老板竟然如此惧内!
摸着良心讲,这岑夫人的长相也只有五六分,结果让岑老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,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,是挨了多少收拾才练出来的啊!
那么娇滴滴一个大美人儿送上来门,岑老板都不敢碰一下,也不知道这岑老板在家里的日子有多么的水深火热。
瞧瞧那脸上的青紫,真真是让人无比同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