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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素芬回到南栀家的时候,苏月兰正在厨房里给南栀煮肉丝面。
南栀家的条件好,是全县第一个万元户。
厨房的墙壁上都贴着瓷砖,在农村普遍人家都烧麦秆和柴火做饭的时候,南栀家一年四季用的都是蜂窝煤炉子。
炉子上的炒锅咕嘟着,面条洁白晶莹,肉丝包着浆,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
王素芬咽了咽口水,阴阳怪气道:“苏月兰,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是不是?没有轰走那个小淫娃,竟然还给她煮面!这面是老南家的,不许她吃!我吃!”
她一把夺过苏月兰盛出来的面。
哪怕苏月兰的性子再软和,听到王素芬的话,也气的一巴掌拍在砧板上,砧板上的菜刀跳了跳:“妈,栀丫儿也是你的亲孙女啊!为什么你要把她往死路上逼!”
王素芬端着面碗,梗着脖子道:“是她做了不要脸的事,自个儿把路走窄了!我把话放在这儿,吃了这碗面,那个小淫娃还在家,我就到村长家,给派出所打电话抓她走!”
说完,王素芬就扭着腰离开厨房,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张艳翠就在王素芬的房间里,她拿出一包药粉,在面碗里倒了大半后,透过窗户,看着苏月兰离开厨房,她就偷偷得进入厨房,将剩下的小半药,倒进蜂窝煤炉子上的铁锅里。
黄乎乎的白炽灯灯光落在她的脸上。
她摸着自己还在火辣辣疼着的脸,阴沉一笑:“臭丫头,我看你和你妈今晚怎么死!”
……
苏月兰进入南栀的房间,南栀喝了姜糖水后捂着被子发了一身汗,没有像是上一世发烧到昏迷不醒。
“栀丫儿,这一千块钱是家里全部的现钱了!你赶紧拿着走吧!不然的话,你奶奶真给派出所打电话,说你乱搞男女关系,还打伤南小溪那就坏了!”
八十年代的法律特别严。
不只是男人耍流氓会被抓,女人要不正经的话,也会被抓,更别提南小溪的脑袋还破着呢。
南栀握住苏月兰发抖的手,现在最大面值的就是大团结,一千块钱看着有一大摞。
她将那一大摞钱塞进枕头下面,对苏月兰道:“妈,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,不然的话,我一辈子抬不起脸做人。”
苏月兰的泪流下来,“抬不起脸做人总比坐大牢要好啊。栀丫儿,你就听我一句劝……”
南栀擦去苏月兰的泪,“妈,你相信我,过了今晚我不只是能洗清自己的冤屈,也能证明南小溪未婚先孕,怀了林雪涛的孩子。”
说着话,她扭头,看向窗外。
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。
透光灯光,她看到窗外的木梯子,唇边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。
就在此时,院子里传来张艳翠尖利的叫声,“妈,你别吓我啊!雪涛,小军子你们俩可算来了,赶紧看看你奶奶!”
小军子是南小溪的小弟弟,南卫军。